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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银芳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事儿只要高恬恬不承认,开封府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见姜砚之略有迟疑,高达又蹦出了两个字,“上禀。”
高银芳欲哭无泪,爹啊,你能够快点把我从老高家嫁出去么?要嫁得远远的,一去不回头……从此再也不用当我二叔的传声筒了。
“您且放心,这事儿我二叔自会禀告官家,不会让开封府同大理寺难做的。”高银芳对着姜砚之行了个礼,抱歉的说道。
姜砚之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办法?
“惟秀,走了,咱们去樊楼大吃一顿去。”他说着,过去拉了拉闵惟秀的衣袖,闵惟秀点了点头。
她并不喜欢高恬恬,既然人家亲爹来了,这里自然就没有她什么事了,还不如回家大吃大喝呢。
两人走到了高达身边,只听得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多谢”。
闵惟秀这下高兴了,他们来找高恬恬,不就是想要高达欠他们一个人情么?现在好了。
两人上了马车,安喜立马拿出了食盒,端出来了一大堆好吃的吃食,路丙驾车驾得稳当,半点都不会洒出来。
闵惟秀听着身后的马车声,想来是高达领着高恬恬高银芳两姐妹也跟着上来了。
“小娘,三大王同高将军早就来了,一直站在后头听着呢。那个高小娘子真可怜啊!日后日子可还怎么嫁人啊?那个姓柳的一家子人,就应该遭到报应才对。”
落到了高达手中,还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闵惟秀见姜砚之还是不高兴,拿了块果脯塞进了他的口中,“高将军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就这么被人祸害了,难免想要自己出气。他算是能忍了,若是我爹,不等你提开封府,就直接上去,一棒子把这一家人全都打死了。”
姜砚之叹了口气,“嗯,我知晓的。”
闵惟秀明白他所想,像这种小娘子受害的案子,本来就很难审理,毕竟已经时隔久远,而且要证明一个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就是很难的事情。大部分的小娘子,遇到了这种可怕的事情,要不就是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要不就是从了犯人,厉害点的,也多数会忍气吞声,生怕污了名声。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过往,拿去开封府说的。
高达若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他便不会做官家的刽子手,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他在乎高恬恬的名声。
高家强势,有本事从官家那里讨得人情,私下里惩处了柳家。但是其他人呢?
若是其他的小门小户的小娘子,遇到了像高恬恬这样的事情,她们又该怎么办?
逃逃不掉,家里人寻不到她;即便是寻到了,又带不走她,便是能够带走,又怎么能够保证家中人不嫌弃她?
去开封府告官,即便姜砚之可以不提其姓名,帮其隐瞒,但她周围的人呢,少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不去开封府告,难不成就这样忍气吞声,接受命运的磨蹭,一辈子么?
想想,都让人心中难过。
姜砚之咬了一口果脯,这是一块杏干,酸酸甜甜的,味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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