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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静深点点头说道:“显然他们都看见了凶手的面目,不杀他们就太说不过去了。当然,他孩子因为在新京上学而躲过了一劫。对了,那天翟勋本想给你打电话通知的,被我拦住了。你这个发小,粗中有细,还真够意思。”
尽管林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谁干的,但他还是问道:“那这是谁做的?”
“等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
俩人一路无语,但是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从墓地回来,林重仍然在想着刚才陆远南介绍这案子的细节:王一鸣的尸体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狗汉奸的下场!’
“我回去了,我给神谷次长请了个假,这几天得陪着你嫂子去医院看病,所以咱们科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廖静深忧心忡忡地说道。
“嫂子什么病?”林重问道。
“具体还说不清楚,就是一直说她胸口疼。”廖静深说道,“所以准备换个医院去拍片子。”
林重没去特调科,而是直接去了卢默成的画廊里。见他来,卢默成似乎早已忘掉了上次的不快,殷勤地招呼着他进了里屋。
“看你这样子,一定是知道那件事了吧?”卢默成笑道。
林重点点头嘟囔道:“你们下手够狠的。”
“你这是什么话?冤有头债有主,其实我们也没这么干过,问题是他们三个都看见咱们的人了,而且他小舅子还掏枪回击……”
林重摆摆手,捏着鼻梁说道:“我刚参加完他的葬礼,我都知道了,就是随口说说。”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卢默成能理解林重此刻的担忧,又叹口气说道:“算了,你不知道也好。咱们不谈这事儿了,对了,关于‘收割计划’,陆远南那边有没有消息?”
林重把自己的所知说了一遍,卢默成问道:“那就是说,廖静深在军统里有卧底?而且你也不确定陆远南是否按照你设想的,偷窥了你打印出来的那份情报?”
林重点着头说道:“假如他没按我想的做,那这就得看‘鹞’和‘农夫’的造化了。”
林重接着说道:“我得走了老卢,把童娜和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们。”
“过阵子再说吧!”林重说道,“你们的黑名单里已经少了一个人了,尽管王一鸣的死在关东州挺轰动的,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们稳一稳,因为他的死可能已经让其他人有所防备了。”
陆远南这几天一直在焦急地等待‘鹞’和‘农夫’的到来,按照以前的约定,应该就是今天了。所以陆远南早早地来到了大连港,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那是翟勋和他的手下。很显然,他们揣着枪,等待着‘鹞’和‘农夫’的到来。
看见陆远南,翟勋只是客套了几句。而陆远南思量再三,向负责把守的警察和宪兵出示证件之后,顺利地进入了港内。
看着那么多人从船扶梯上慢慢地走下来,陆远南真恨自己没多长几双眼睛。他仔细地搜索每一个人的嘴角,又一遍遍地忐忑着朝身后的检查站扫视。随着下船的人越来越少,陆远南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忽然,一个比自己矮一些,拎着皮箱、将帽檐儿压得很低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男人是个方脸,嘴角上真的有一道竖着的疤。在他盯着这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同样觉察到他的目光,并用余光看着他脖子上的红色领带和手上的一个苹果。
男人从扶梯上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经过他身边,却被他叫住了。
“Excuseme,Areallthepeopleontheboatdown?”陆远南问道。
“Thereshouldbesomemore。”
“你是来做生意的?”陆远南问道。
“对,看见该做的就做,不该做的也做。”
“在关东州这地方生意生意可不好做啊!我有不少关系,也许可以帮你一把。”陆远南说道。
“是么?那求之不得,我一直在找这样的合作伙伴。”
陆远南确认,他就是“鹞”,马上掏出一个小盒低语道:“这是假胡须,有人暴露了你的行踪和长相,警察部特调科的人就在门口,想抓捕你。你快把它粘上,自己过检查站,我去门外的车里等你。”
那男人警觉地观察周围,把胡子悄悄地粘上了。陆远南回到车里,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接受盘查,万幸,那些盘查他的家伙并没有看出什么来,陆远南这才长出一口气。
那男人上了车,又对着后视镜看了看嘴上的假胡子,说道:“真他妈的!哥们儿沾花惹草,但还从来没粘过假胡子。”
“你有住处吗?”
“没有,我得先找个旅馆安顿下来。”
“那你还是别去旅馆了,他们如果在陆路和水路都没截住你,肯定回去旅馆搜查。”陆远南说道,“房子我有的是,听我安排吧!”
那男人沉思了一阵,问道:“你刚才说,有人暴露了我的行踪和长相?是谁?”
这也勾起了陆远南的回忆,他把车停在路边,皱着眉头道:“不知道,我怀疑要么是咱们的密码被破译了,要么是咱们军统内部有内鬼。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偷窥过警察部特务调查科的绝密文件,那上面把‘收割计划’和你们的代号写得清清楚楚,却唯独没写接头日期和地点。所以我推断,这个内鬼的职位只能让他接触到计划的名称和代号,而不足以让他得知内容和细节。”陆远南说道。
那男人说道:“所以调查他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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