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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石壁前面,察普兄弟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担心,都快虚脱了,听到易弦说先停下休息一会儿,两人急得直跳脚,“我爸爸……”
易弦做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你们两个现在手抖得握不住槍,先冷静一下。那些人不好对付。”
他抬头看看天色,“再过一会儿。”
察普兄弟看看易弦何田从三个大汉那缴获的武器,再看看自己腰上别的土槍,再蠢,也明白了,这时候要是吆喝着冲出去,多半是给人当活靶子的。人家那武器还配的有个小望远镜似的玩意,几百米远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易弦何田主要是占了先手,一击致命,不然,真打起来,他们俩的船这会儿肯定都沉到河底了。
四个人靠着石壁坐下,全都心跳剧烈。
察普兄弟就不用说了,何田也觉得口干,悄悄把手掌放在腿上擦掉掌心的汗。
易弦看起来倒依旧镇定,他教何田用瞄准镜,“看到镜头里的小十字了么?这就是准星,瞄准之后直接扣扳机就行。”
他们在河滩相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时阳光已经暗淡,林中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鸟鸣,树枝被轻风吹动,轻轻晃动,带着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石壁投出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四个人头顶,不一会儿,四人头上脸上的热汗全都不见了,全身凉浸浸的。
他们竖起耳朵,想要听到石壁另一边有什么动静。
可是,什么都听不到。
又过了一会儿,易弦站起来,“走吧。”
这时的天色灰蒙蒙的,正处于黄昏与夜晚交际的时候。
何田易弦让察普兄弟领着路,跟在他们身后,从林子里迂回靠近他们家的木屋。
还没走到木屋后面,何田忽然听到说话声,她赶紧握紧了手里的槍,把保险打开。
易弦神色凝重,看了何田一眼,微微点头。
易弦对察普兄弟做个手势,四个人分散开,各自藏在石头或是树丛后。
说话的两个人声音越来越清晰,踩着树叶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一个人说,“格里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先去上游找女人了吧?”
“不会。不过他们是想抢功劳倒是真的。我猜,他们肯定记下了路线,杀了那俩蠢蛋,那就只有他们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金沙哪里适合淘金了。哼。”
他们说着话走进了放柴火的窝棚,去搬木柴了。
易弦猫着腰从树丛中钻出来,快速跑向窝棚边。
何田他们赶快跟上。
柴棚里,两个人还在说话。
一个人嘶了一声,像是牵动了伤口,“这家的老狗还挺难对付,妈的,那两条狗待会儿扒皮烤了吃,把我胳膊快咬断了。”
察普两兄弟互相看看,脸色惨白,知道自己老爹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不久前何田和易弦说这伙人不是好人,他们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觉得是因为那些人想要占何田便宜,两方这才动了手,他们一直好声好气地配合,老爹还能做个饭,为什么杀他们啊?
另一个人啐了一口骂,“死老狗!临死还死抱着钱盒子,我还以为里面有多少钱呢,呸,还不够老子去飘香院睡个姑娘的!”
“那俩蠢蛋不是说对面上游十几公里还有一户人家,是对小夫妇,女人很漂亮,明天咱们就去那儿呀!”
“哈哈哈哈!”
易弦听到这儿大怒,反手一巴掌抽在察普哥脸上,他“哎唷”叫了一声,柴棚里的两人一起惊道,“谁?”
察普家的柴棚是用苇席搭的,可能搭好后就没换过,上面千疮百孔,易弦早把槍口捅进柴棚的缝隙里,要想宰了这两人易如反掌,只是想再听听他们说话,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时一扣扳机,手腕左右一摇——
哒哒哒哒——
惨叫声此起彼伏,黑暗的柴棚里火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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