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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白骨湮灭的沙漠里,长满了碧绿的青草。一排排开满花的树,花朵一只手那么大,随着微风婆娑摇曳。美如仙境。
今日是谷雨,雨水打湿的草地长起很高,草叶鲜嫩脆弱。
明媚的晨光从地平线射来,被草地上的水珠反射出万千光芒。
草地上,一半是湿漉漉的阴影,一半是金灿灿的光路。
他们好像都变得很小,小小的鹤酒卿笑着,温柔地对他说:“嘘,我们飞过去吧,不要踩坏了这里。”
他就笑着答应:“好啊。”
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枕在鹤酒卿的腿上。
金色的阳光,像是从梦里而来,斜斜穿过蓝楹花树,洒在鹤酒卿的身上,洒在他披散在鹤酒卿衣摆上的乌发上。
一半灿然生辉,一半清幽纯白。
鹤酒卿的手指,轻轻的穿过他的发端,白纱蒙眼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梦到了什么?”
“鹤酒卿。”
“我在。”他说。
顾矜霄抬起左手,轻轻放在他微凉的后颈,那人便笑着顺从的低下头,侧耳去听。
然后,便被拥抱了。
鹤酒卿的脸上微微一阵空白,仿佛白纱下的眼眸一瞬失措微微睁大,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阿天在他的怀里,他也在阿天的怀里。就像被整个世界拥抱,那样的温暖满足。
耳边的声音轻轻地:“我梦到的,就是鹤酒卿。”
鹤酒卿放空的神情,许久才回神,温柔小心地回抱他,低下头,想要回应,最终却只是温柔地,低低地叫那个人的名字:“顾矜霄。”
“嗯。”
他想说,很高兴能入你的梦。
还想问他,梦到的他是什么样的,他们在梦里做了什么。
所有有意义没有意义的事,都想知道。
但最终却只是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一刻的温暖里。
真得很暖,一寸寸温热,一整晚江水浸入骨髓的春寒。
……
七日后,玉门关鬼剑再度出手,哥舒文悦被割头斩杀。
玉门关的守将便是哥舒家的后辈,江南第一盟更是实际掌控在哥舒文悦手中十五载。鬼剑当众斩杀哥舒文悦,守军和第一盟两方高手尽出,追杀出百里。
消息立刻飞传洛阳,林照月面见皇帝,接下临时接管江南第一盟的要务,动身前往玉门关。
大漠上,玉门关、第一盟,鬼剑冷洛,真正一剑杀哥舒文悦的容辰,三方穷追不舍。
在不远处高高的山石上,有一个青衣白底的身影,正远远注视着他们。
甚至,当冷洛、容辰相继出现在哥舒文悦营帐内,动手杀人的时候,那个人也早已经出现在那里了。
却无一人察觉到。
冷洛跟丢了容辰,站在沙漠上茫然若失,不知何去何从,那个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直到白骨鹰出现,带来纸条。
顾矜霄手指结印,默念咒语,对冷洛下了一个标记。
随后,他便向着容辰消失的地方飞去。
玉门关的都督府下,确实有一个迷城,也真的被人用秘术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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