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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这一次昏厥了三天,太医们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搬了过来,衣不解带轮番值守,稍有动静就有全身而发,然而老皇帝的身体还是如深秋落叶已无回春之机了。
寝宫里,老皇帝睁开浑浊的双眼,嘴巴微张似乎想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微弱的啊啊声。
皇后坐在床边的锦椅上,手拿帕子抹着眼泪,虽然她对老皇帝也有几分算计,但是这么些年夫妻情分在,所以多少也有一丝真心实意的担忧,但是想到自己儿子昨晚跟她密谋的惊天大计,又只得逼迫自己狠狠心,不能因小失大。
“皇上,你想说什么?臣妾听不到。”
皇后将身子前倾,耳朵几乎要贴着老皇帝的嘴巴,同时秀眉微微蹙起:“什么?臣妾还是听不到。”
不知不觉一只手已经撑在了老皇帝身体的另一个,几乎半个身子悬空在老皇帝的身上,同时藏在指甲缝里的药一点点透过真丝料渗透进他的皮肤里。
这毒药是容宣给她的,自然容宣的也是林夕给他的,不过容宣并没有告诉皇后林夕的事情。
老皇帝嘴巴依然张合着,可能是太累了,喉咙里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医听到声音立即奔了过来,声音带着些小心:“娘娘,皇上喉咙有痰,还请容许微臣为皇上疏通。”
皇后这才重新坐正身子,眼角的泪却流的更凶了,眼眶红肿的看得人也为止疼惜。
“老天啊,若是能让皇上身体好转,让我少活几年也愿意啊。”
一旁的宫女听了立即上前劝慰:“娘娘,皇上是真命天子一定会很快好转的,还望娘娘也保重好身体。”
皇后擦着泪点头,看上去温婉良善,无人看到她眼里的冷光。
御花园里,容宣站在一株早梅下赏花,女扮男装的林夕站在他身侧,也漠然的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时间过的好快,眨眼就冬天了,忽然就很思念容墨,现在的他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想她?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容宣一回头就看到了她在神游状态,目光温柔,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似一个漩涡慢慢将他的目光卷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眼神,柔的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早春的第一缕暖风,冬天的第一朵雪花,整个人静谧而温娟,越是相处越是发觉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想到她也曾是他指婚的未婚妻,这心里就说不出的火大。
“这树上长男人还是长钱了,你用的着看的这么含情脉脉?”一说话就自带火药似的。
林夕压根就不理他,收回思绪白了他一眼:“皇子殿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所以我想什么,看什么都不关你的事,等报了仇我们就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容宣无语,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女人,现在他又觉得林婉婷的好了,听话乖巧,向来只顺从他。
“林婉婷,你想怎么处理。”
一个女人被毁了容,还豪门梦碎家破人不全,其实也够凄惨了。
“随便你,这不是我决定的事情。”
“那么,我把那贱人交给你处理如何?”
林夕看他一眼,冷笑三声:“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爱的时候就叫人家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