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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川要伸手拦的,野鸡说不用,她有摩托。然后拉邓一川来到摩托车前。好家伙,人个头不大,长得也小巧玲珑,骑的摩托车却是巨无霸。就是深更半夜常在街头吼吼叫响很疯狂的那种。
邓一川犹豫一会,他可不敢坐这种。野鸡见状,笑说:“不会丢你大秘书的面子吧?”
邓一川说不是那意思,我还从没坐过这家伙呢。
野鸡说:“那不正好,妹子带你兜兜风,保证过瘾。”说着打开工具箱,递给邓一川一个非常结实的头盔。
邓一川戴好头盔,跨上摩托。野鸡喊了声:“坐好。”一踩油门,摩托车离箭一般,嗖的飞了出去。
摩托车驶到了路面上,邓一川直觉坐上了过山车。野鸡看着文静,一旦开起车来,比男孩子还野。她猫着腰,身体几乎附着在车上,两手握着车把,不断地加油门。邓一川的魂快要惊了出来,他哪坐过这样的车啊,直觉自己成了香港枪战片中的一员。两边哗哗地闪过楼房,车子。摩托车幽灵一般,见缝就钻,见空隙就插。好几次,眼看着要跟别的车子撞上了,野鸡喊一声:“抱住我的腰,不然会把你甩出去。”然后就更猛地飞进了车流中。
邓一川起先怎么也不敢抱野鸡的腰,他一个大男人,抱住人家小女孩腰干什么?可是摩托车越来越快,耳边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眼前刚开始还能看见车流,渐渐,一切就都模糊起来。
“抱住腰,我要加速了!”野鸡又喊一声。天呀,她还要加速。
野鸡果然又踩了下油门,邓一川差点从后面飞出去。本能地,他伸出双手,抱住了野鸡的腰。风太大,吹得他啥也不看不见,眼都不敢睁,迫不得已,他将脸贴在野鸡后背上。
一股暖意涌来,先是脸上,接着是双手,迅速地,就向周身蔓延,挡都挡不住。
他抱住的可是一个真实的女孩啊,那么年轻,那么率真,文静中透出十足的野性。
狂风裹挟着一种古怪的味儿,扑向他鼻子。那是青春的味,是从野鸡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一脉儿接着一脉儿,那么强烈,那样霸道,让他不吸都由不得。他的双手发热,紧跟着是身体。
他下意识地又往前扑了扑,借着摩托车颠簸劲,身子更紧地贴在了野鸡后背上。两只手也暗暗用力,几乎要将那小腰完全地箍住。
摩托车继续穿梭在马路上,两边仍然是密集的车子。不时有骂声响过来,虽然听不清,邓一川也能猜到,一定是车里的司机在诅咒野鸡跟他。
他活了近三十年,这样的体验真还是头一次。新鲜、刺激,恐惧,战栗。什么成分也有,什么成分也不全对。
到后来,他竟像个小男孩,把身体完全交给野鸡,任凭她在马路上炫各种车技,冒各式的险,自己,却安安静静享受着那份温暖。
哦,是温暖。
想想,从去年被隔离审查,邓一川已经一年多没触碰过女人的身子了。他男性的荷尔蒙,在这一刻,突然集中,突然要像摩托车一样飞奔起来!
正沉醉着,马家嘴到了。只听耳边传来非常刺耳的一声,摩托车在路上连续打了两个转,突地停下了。
野鸡直起身子,边取头盔边回首问:“怎么样,过瘾吧?”
邓一川像是才看清她的脸,被风吹乱的头发下,一张清秀干净的脸,此时已没了任何野性,瞬间又回到了那份安静中。五官很精致,搭配得也是那么恰到好处。单从外表看,她的确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可邓一川仍旧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跟棒子他们混在一起?
邓一川还在发呆,野鸡已停好车,道:“走吧,傻看着我干嘛,去矿机厂家属院,你找的人藏在8号楼。”
邓一川慌忙收起遐思,干咳一声,以掩盖自己的失态。步子跟着野鸡,往矿机厂去。
矿机厂是吉州老早的一家企业,早就不存在了。但早年盖的楼还在,这些年一直嚷着要拆,好几家地产商都看中了这块地,但因矿机厂不属于地方,是地矿部的,这事便一直拖着。
到了地方,四处破破烂烂,楼已破旧得不成样子,地面上到处是垃圾。两旁的小贩占满了本就拥挤的街道,长一声短一声的吆喝,更让这里显得腐朽而没有生机。
野鸡挺熟练地穿梭在人流中,时不时回过头来,跟邓一川喊着小心。穿过那条拥挤的街道,走进家属区,呈现在眼前的几乎是荒凉。
邓一川跟着陈原视察过不少棚户区,但落败程度能赶上这儿的,还少。
“这破地儿,早该拆了,留下来专门藏污纳垢。”野鸡说。
邓一川惊讶野鸡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地又朝她多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野鸡故意逗他。
“你多大了?”邓一川突然问。
“干嘛啊,你没老婆?”野鸡一边抬头找8号楼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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