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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直到脆嫩的声音响起,卓凌晚才猛然抬头,一眼看到了七月。
他抱着小藏猪,很是吃力,却还咧着张嘴朝这边跑。小藏猪被他抱得乱七八糟,两只腿挂在半空中,差点就拖到地面了。
小藏猪极不舒服地在他怀里叫个不停,他却不管不顾,只顾朝卓凌晚走来。
“七月!”卓凌晚也是一惊,站起来朝他迎去,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怎么过来了?”
“七月想妈妈了。”七月伸臂去抱卓凌晚,小脑袋在她怀里不停地拱。小藏猪终于得到解放,唝唝地叫着,朝七月射来控诉的目光。
卓凌晚抚着七月满头绒绒的小卷发,一颗心顿时被填得满满的。
“和玉嫂一起过来的吗?”她问。
小脑袋在她的怀里滚:“不是,和爸爸。”
卓凌晚的心一跳,这才抬头。
门上,站着一道身影,正是郁靳弈。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只套了简单的衬衫,袖口妥贴地扎在腕部,显得肩膀特别宽,臂特别修长。他的手落在袋子里,歪歪地靠在门框上,几乎将整个门框顶起,却微偏了脸,露出微微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样的他与之前又完全不同,气场减了不少,人也容易亲近许多。
他的目光毫无避讳地落在她身上,意韵不明,卓凌晚的心却咚地击了一下,想到的却是那天与曲子桓接吻时他的目光。她的脸随即红透,手足无措间放开七月,站了起来:“郁先生······”
接下来要说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到来让她意外,也让她不安。好在程圆及时端来茶水,方才缓解了此时的尴尬。
郁靳弈优雅地伸指,他的指节干净,皮肤透出健康的红色,连握杯的动作都那么高贵。他低头浅浅地酌了一口,眼睛却没有离开好她。
或许是他的眼光太过热烈,连程圆都有所察觉,忙找借口去送货去了。室内,只剩下两大一小三个人和一只藏猪。
小藏猪难得自由,正到处跑到处嗅,甚至不忘抬腿小便。卓凌晚被郁靳弈的目光锁得实在难受,也想逃离,只得抱了七月往设计室里跑。
关上门,直到隔离了郁靳弈的目光,她才轻轻吁一口气。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一直是曲子桓,可不知为什么,郁靳弈一出现,她就会心虚气短,特别紧张。
七月看到什么都特别,小手不停地拾起这个看看,捡起那个摸摸,嘴里不停地问着:“这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卓凌晚一一耐心解释,七月似懂非懂地点头,接着问出更多的为什么。问到最后,卓凌晚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把他拉到镜子前,拿过尺子在他身上比划,嘴里道:“妈妈给你做衣服穿好不好?妈妈亲手画图亲手剪,亲手做。”
七月不是十分明白制作的程序,担看到卓凌晚在他身上比比划划,觉得很有意思,由着她量来量去,早忘了问为什么。
卓凌晚趁着量尺寸时量了他的身高,因为早产的缘故,他的身高与三岁的孩子还差了不少,只达到两岁孩子的标准。
卓凌晚有些心疼地将他往怀里塞,想着一个未足月的孩子在保温箱里挣扎的样子,心隐隐泛疼。
她把掌轻轻地压在七月的小脑袋上,轻轻地道:“妈妈一定帮你做世界上最好看最好看的衣服。”
小孩子终究不耐饿,没多久,七月就眨巴着眼睛摸着肚子说饿,而外面的小藏猪也开始唝唝地拱门,附和七月。
卓凌晚再不敢给七月随便吃东西,从冰箱里拿出八宝米去煮。程圆一直都在工作室做午饭,所以一应工具都有,还配了专门的厨房。
七月和小藏猪跟屁虫似地绕着她转,卓凌晚唇角不由得扯起微笑,连淘米的动作都温柔了起来。这个孩子,总能激发她的母性。
郁靳弈并未进来,只有外间的沙发上坐定,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台笔记本,此时十指在键盘上翻转着,忙碌于工作。
卓凌晚每每无意间回头,都看到他在做事。似乎,他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
或许是袖子阻碍了他的工作进程,不知何时已经挽起,露出肌肉紧绷的小臂,一抬一压间,很有种指点江山的豪伟壮阔。
他的目光似无意般抬起朝这边看过来,卓凌晚迅速调转头,认真地去搅动粥,往里面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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