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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夜坐在那里歇息了一会儿,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全文字阅读】
正午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枝杈投下来,将她的影子打在自己面前。
她看到头顶的飞天髻和髻边的双蝶发簪,有些恍惚。
她竟然又做了半日的女人。
想起回驿站这个装扮可不行,而且,成衣坊又是失火,又是失窃,指不定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来。
遂伸手拔了头顶的发簪,并散了发髻,打算盘回平素的公子髻,换回男子身份,却陡然想起,衣袍不好搞钤。
外衣是成衣坊的女式裙装,自己的外衣换在成衣坊的更衣室没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了,也是女装。
中衣亦是纪明珠的女装,不仅是,还是个红色的。
可这件外衣真的不能穿。
标志性太明显,特别是几个破洞成花和用黑墨画出的枝杈,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印象估计也深刻。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脱了外衣,就穿中衣,反正纪明珠的这个中衣外穿也还好,也都严实得很。
既然如此,她就还得暂时是女人,可是,她发现问题又来了。
发髻她盘不回去了。
她根本不会,唯一能勉强盘起来的是皇宫的宫女的那种发髻,可盘那个发髻岂不是很奇怪?
捣腾了许久,手臂都扬酸了,还是搞不好,她也泄气了。
都怪自己手贱。
没有办法,就只能任由它披着了。
将发簪揣进袖中,想起这身蝶恋花的衣袍倾注了某人的心血,某人今日之后就要与她分道扬镳了,留着也是个纪念,便将其铺在地上,细细叠好。
做完这一切,她从地上起身,翘首看了看男人离开的方向,却是依旧不见人回来。
她忽然有些后悔了,虽的确很渴,可坚持坚持也不是真的死人,还没听说过这世上有谁是渴死的呢。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是她的护卫,帮她,说白,没有义务,只是道义。
已经为她尽心尽力了,她还这样折腾,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
分手之时,定然要好好重谢与他。
只是,这种连真名都不愿意透露的人,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进入仕途,如果愿意,她可保他一官半职。
若不愿意,就只能用最俗的谢法了,送些黄金白银,虽然,他可能并不缺这些。
正一个人兀自想着,忽闻身后的方向有脚步声传来。
她心中一喜,以为是男人回来了,正欲转身,却又惊觉不对。
因为不止一人的脚步声。
可能是路过的人。
暗自庆幸自己将江南成衣坊的那件外衣换下来是明智的同时,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入眼的一幕却让她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是三个人。
确切地说,是两个人押着一个人。
甚至没看清楚左右两个男人的长相,她的眼睛就直直地盯在了中间那个被押的人身上,一瞬不瞬。
虽然不是一贯的明黄,虽然是一身白衣,但是,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五官、甚至熟悉的表情……
她心跳一漏,忘了动、忘了反应,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三人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站定,两人中其中一人出了声:“四王爷好啊!”她才猛地回过神。
“没想到王爷扮起女人来一点都不逊色于真的女人!”男人嘴角噙着冷佞的笑意,声音也寒气逼人。
郁墨夜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满心满眼都在他们手上的男人身上。
什么情况?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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