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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一幢上了年头的住宅楼前,盛天伟停了车子。
老楼如沉默的兽,外表破烂不堪。现如今,这幢楼的住户大多数都搬走了,只有零星的几家还在坚守,希望能从拆迁中得到些好处。盛天伟将车子停好后熄了火,走到楼前抬眼看了看,有一扇窗是紧闭的,黑布隆冬的。
他的脚步没停留,径直进了单元楼。
殊不知,在他进去没多久,又有一辆车悄然滑到了附近的草丛里,车主很快下了车,抓住了盛天伟最后一抹身影,也快步跟了进去。
楼道很黑,一进来就能闻到发霉的气息,如,死人的气息。
盛天伟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一步步上楼,他的影子摇晃在脏兮兮起了皮的墙壁上,无限蔓延。
没有电梯,他的脚步声停在了五楼。
抬手敲了门,力道虽然很轻,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也格外响亮。
没人应门。
再敲,加重了些力道。
等了许久,还是无人应答。
盛天伟思量了片刻,手机一转,屏幕的光亮打在了右手旁的电表箱上。电表是停止的,说明里面没人用电。他皱了皱眉头,又四处看了看,抬手在电表箱上摸了摸。终于,在翘起的一角里面摸到了一把钥匙。
钥匙入孔,拧动时发出“吱吱”的声响,在楼道里回荡,十分刺耳。
门开了。
落了不少灰尘。
盛天伟抬手挥了挥呛鼻的尘土,进了屋子。凭着记忆摸到了灯的开关,“啪”地一声,头顶灯管“滋滋啦啦”,亮了。
房间里的陈设被照亮。
一室一厅的面积,不是很大,目测四五十平,虽是老楼,但房间里的布置尚算温馨。只是……
乔云霄抬手摸了摸旁边的柜子,指尖沾了灰。
他眉头皱紧,快步进了卧室。
*上摊着被子,没叠,他伸手扯了被子,*上没人。
盛天伟又四周查看了一下,许久后,拨了通电话出去,压低了嗓音道,“沈强不见了,我要你们侦探社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交代完毕后,他又是一番翻箱倒柜,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只能离开。
又过了几分钟,有车灯晃过楼道的玻璃,车子渐行渐远。
老楼又恢复了安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许久后,楼道里一直匿藏着的人悄悄探头,趴在窗子前看了许久,确定盛天伟不会去而再返后才蹑手蹑脚地上楼。学着盛天伟似的去摸钥匙,摸到手后,钥匙上似乎还带着他的余温。
钥匙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又是刺耳的声响,房门开了。
眼前一片黑暗,近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一点点去摸墙壁,最终摸到了一个开关,一开,房间就亮了。
映清楚了许桐的脸。
从青灯木偶出现后,她从盛天伟的态度里读出了端倪,而这阵子他又反常地留在北京,这着实引起了她的警觉。她向来不是一个失去冷静的人,所以饭店洗手间一事必然大有文章,盛天伟虽说跟她相处的时间较短,但也应该了解她的性格。他却跟她说只是幻觉一切正常,这不正是最大的不正常吗?
她便处处留神他的动态行踪,终于在今晚,她一路尾随着他来到了郊区,凭直觉,这间房里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灯光较柔和,但足以将房间里的一切看清楚。
房间不大,墙壁却挂满了相框,许桐将房门关上,在了解了房间格局后开始观察相框里的相片。全都是两个人相拥的照片,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倒是生的俊朗,看上去挺健硕,年龄不算太大,怀里拥着一个女孩儿,巧笑盼兮,许桐看着这女孩儿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又巡视其他照片,全都是这两人。
看样子是一对情侣,从两人的眼神和亲昵程度可以看出。
许桐环视了一圈,拉开正对面的门,是浴室。
开灯一看,里面的东西很少,她若有所思,如果是一对情侣住在这儿的话,为什么没有女性的用品?拿起牙刷,不湿润,应该是许久没用过了,打开水龙头,好半天才出了水,流出来的却都是带着类似黄泥的水流,好半天才恢复清澈。
许桐愈发感到奇怪,出了洗手间,进了卧室。卧室里放了一个复古的柜子,轻轻拉开,许桐差点惊叫出声。
竟是几只青灯,东倒西歪地放在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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