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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何剑云心中总有些不安,打一开始他是不想相信徐子东的,可是后来徐子东的表现像不得作假。更何况胡三归的头不是假的,东齐军中的哭天抢地也不是假的,徐子东杀的东齐甲卒也不是假的。
既然都不是假的,何剑云没有再怀疑他的理由。
但心中那若有若无的不安总是挥之不去。
今夜该他轮值,巡视之后离子时已经不远。照惯例,何剑云可以回去歇息,剩下的事交给手下的人就行。
寻着心中那股子不安,何剑云向着徐子东所在的小院走来。也许看到徐子东本人,他那些许不安才会消逝。
夜色如墨,密云厚重,繁星明月隐在云层之后,天地无光。
手提着灯笼寻路而来,距离子时越来越近,何剑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压的他喘不过气。
远远看到那小院,灯笼下两个人影靠在门柱上,那应该是护卫。
护卫在,何剑云心中稍安,急切的步伐微微放慢,如释重负一般向着二人走来。
走到近前,两人紧闭双目靠在门柱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军中汉子多是鼾声如雷,似这两人一般睡的这般无声的倒是极少。松一口气的何剑云轻手轻脚走到一人身前,轻轻推了推睡意正浓的汉子。
灰暗的灯笼下看不到面容,连推数次,低头的汉子没有反应。
何剑云微怒,孟将军派你们监视徐子东,你们倒好,在这里睡觉。
手上微微用力,想要叫醒面前熟睡的甲卒。
不推还好,一推之后,李姓护卫向后倒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眼耳口鼻溢血,胸口处微有凹陷。
何剑云惊骇,刚刚放下的心提到嗓子眼。急忙去看另一人,也是相同的死法。
强烈的不安袭来,何剑云推门而入:“徐子东,你给我出来。”
院中冷清,哪里有人回应。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何剑云急忙向着院中跑去,一脚踹开门。
黑暗的房间中,哪里还有人在。
没有人,没有人。徐子东,你想干什么,你在哪里?
难道是……
“不好。”何剑云一声怒喝,急忙转身向着城门跑去。
子时已到。
虎牢关城门之下,趁着夜色摸到此处的二十几人分散在阴暗的角落。
大概三炷香之前,徐子东领着一众人出门,当时李兄只当他是憋不住火要去那人老珠黄的窑子,还热心的推荐几个相熟的女子。
可惜李兄怎么也想不到,徐子东一边和他讨论着女子的妙处,一边送他踏上黄泉路。
整齐的脚步声在城墙上来来回回,那是巡夜甲卒传来的声音。
还有固定岗哨站在黑暗中,尽职尽责的拱卫着虎牢的安全。
角落中,徐子东压低声音道:“时辰已到,外面的钩镰军约莫已经到位。我等要做的便是打开城门,放钩镰军入城。一会儿屈狐仝带人去上面把巡夜甲卒做掉,杜从文和陆道圣带人去开城门,我和闫振山在这边接应钩镰军。屈狐仝那边搞定之后就去帮杜从文,只要城门打开,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它关上。”
众人轻轻点头,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兵器。
“是回去领赏,还是留在虎牢掉脑袋,就看诸位有几分本事。不管成败如何,徐子东先谢过诸位兄弟。谢兄弟们愿陪我走这一趟鬼门关。”
陆道圣嬉笑道:“将军忒矫情,谁不知道干完这一票能得到天大的功劳,将军带我来,是看得起我。是生是死大圣都不在意,这样的刺激,大圣喜欢。”
“对……”闫振山嗓门大,根本压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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