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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恨意,让她几乎快要咬碎银牙,“这个孽障!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什么是大事都分不清了吗?愚蠢!荒唐!”
贺兰夫人内心里深处,有一种深深的痛恨和无力感。
儿子这点,何尝不像当初年轻任性的她啊?
为了和皇帝那点私情,放弃了靖德太子妃之位,隐姓埋名,断送了大好的母仪天下之路!
李家倾尽所有能量,把原本不起眼的皇帝送上皇位,而她……,却不是皇后,甚至连做一个嫔妃都要偷偷摸摸。
----简直就是涌泉之恩,滴水回报。
贺兰夫人心口一阵阵作痛。
这份痛,让她心态扭曲想要毁了一切!
贺兰夫人冷笑道:“行!他不说,那我来说!”
很快,丽贵嫔就奉命去给皇帝送甜汤,然后告知贺兰夫人有事回禀。
皇帝原本是没兴趣去的。
但丽贵嫔又补道:“她说,是有关镇北王妃的事。”
皇帝虽然之前对陆若晴打消疑虑,但是终归不能完全放心。
眼下听到“镇北王妃”四个字,顿时疑心再起,于是便在晚饭时分御驾过去了。
贺兰夫人穿了镂金丝绣牡丹花纹蜀锦衣,臂间挽着飞云披帛,下着一袭凌波水纹的长裙。
行动间,很有几分步步生莲的味道。
皇帝却没有心思欣赏。
他问:“不是说有关镇北王妃的事吗?说吧。”
贺兰夫人见皇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自然心生不悦。
她一扭身,冷冰冰道:“镇北王妃是假的!”
皇帝闻言猛地吃惊,“什么?你无凭无据的,怎么忽然这样说?”
贺兰夫人浅笑,“当然是有凭据了。”
“什么凭据?”
“皇上想知道?”贺兰夫人笑意盈盈,有一种故意让皇帝着急的戏谑。
“涟漪,别闹了。”皇帝皱眉道。
“皇上你看,我今天染的凤仙花指甲颜色如何?”贺兰夫人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翘起纤细的兰花指,自有一段妩媚风流的味道。
皇帝和她相处几十年,岂能不了解她的脾气?
见她这样,便知道是在嫌弃他之前太过公事公办,又在耍小性子了。
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活到这把年纪,还是这么一副娇生惯养的脾气,简直叫人啼笑皆非。
没办法,姜涟漪天生就是命好。
生下来就受尽家人的万千宠爱,长大后便是太子妃,活得比公主们还要恣意快活。
即便后来隐姓埋名,也依旧是皇权和姜家的纽带。
皇帝握住她的手,耐起性子哄她,“好看,颜色和你今天的衣服很配。”
“呵呵。”贺兰夫人轻笑,笑容好似曼陀罗花一般魅惑,娇声软语,“皇上的甜言蜜语真好听,哎……,真是听一辈子都不会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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