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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云王妃这是在向你抗议,质问你为何才入宫与她相聚呢。”
“是呢,皇上,臣这媳妇儿不好待,脾气拗得像初生的牛犊子,还高傲得像冬天盛开的野梅朵儿。”
鼻子里轻哼一声儿,北襄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淡然而暖昧的笑靥。
“皇上,你可别听他的,都是他欺负我好不。”明明早就来了卞梁,偏偏要与她藏猫猫,只是,这句话,她不能当着眼前的这些人讲出来,至少,她还记得他们的盟约,知道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同仇敌忾的盟友。
云雪鸢没想到胞姐与北襄王居然相处如此融洽,看假在斗嘴,其实夫妇间的恩爱与温馨是人都瞧得出来。
好一个云定初,居然真的有本事得到了北襄王的厚爱,只是,她真的不太想得明白,以前的云定初懦弱胆小,如今的云定初仿若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悍女子形象,一个人为何在短短的几月就发生如此天差地别的改变?除非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
也或者说,以前那个懦弱的云定初是装出来蒙骗世人眼睛的,唯一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解释她的改变,能把自己藏得如此之深,这还得感谢芸娘的教育,区区一介地位低下的奴才,居然能教导出心思细腻,如此睿智不好付的云定初出来。
真心让她云雪鸢佩服,现在,她好后悔那时没能将芸娘掐死在宫中。
“二姐与襄王的恩爱真是令人羡慕,来,妹子我敬襄王与二姐一杯,祝二位此生能相守到老。”端起了宫女刚为她满上的酒,笑着向北襄王夫妇献上祝福,只是,刻意咬重了‘相守到老’几字。
云定初,就算你不是装出来骗人的,北襄王真宠你,又能宠到几时?
王府中的美妾那么多,等你人老珠黄的一天,那便是他抛弃你之时,或许,还等不到那一天呢,年轻漂亮的妾多得是。
“多谢皇后娘娘。”
北襄王黯下眼瞳,嘴际的笑纹线拉长,眼里闪烁着诡秘的光芒,只是,那道诡光由于他垂着眼根本没有人看到。
“多谢皇后的祝福,夫君,我们夫妇定不会负皇后所望。”
云定初当众亲昵地喊着身侧的北襄王,当初,渣爹与后娘把她嫁入北襄,与眼前的美如尤物的胞妹同一天出嫁,不是想看她的笑话么?想把她送去北襄苦寒之地自生自灭,一来能讨苏后欢心,二来还可以整死她这个祸害,可谓一石二鸟之计,然而,谁又会想到,她居然没被整死,还越活得风声水起,现在,我就是要让你瞧瞧,与北襄王夫妇恩爱,就要在你面前秀幸福,气死你不偿命。
“嗯,皇兄,云王妃,咱们是一家人,私下不必以皇上皇后尊称,我们对朕与皇后的爱戴与支持,朕铭记在心。”即然皇兄同意支持辅佐他坐拥东陵氏江山,那他也没必要再与人家过不去,毕竟都是东陵氏的血脉,血浓于水嘛。
“不可,不可。”东陵凤真掀动了两片薄薄的唇,“皇上,为了避免外人搬弄是非,还是得遵守礼仪的好,皇上对臣与云王妃的厚爱,臣会昨刻铭记在心。”“好了,好了,你们兄弟就要推来让去了,今后,相互关照就对了,都是一家人嘛。”贤妃娘娘似乎特别高兴,让身边的下人又烫了一壶酒,执起酒杯轻嚷,“今儿,本妃陪你们喝两杯,不醉不休,来,本妃敬大家一杯,祝大家笑口常开,心想事成。”
“多谢贤妃娘娘。”所有回答的声音,云定初的最为响亮高吭。
反正,她在所有人面前不想隐藏,都是露真性情的,才不怪云雪鸢会怎么想。
大大咧咧才是她的性情嘛。
酒筵上,北襄王一直在配合她,酒过三巡,吃饮喝足,北襄王双颊红润,半闭星眸,大舌头对东陵凤意道,“皇上,能重建北襄王府,臣对皇上感激不尽,臣感激不尽,只是,再过两日便是母亲生辰,臣得带着云王妃回封劂,为她老人家做寿。”“窦姨娘生辰快到了,瞧朕真是糊涂了,皇后,你一定要为窦姨娘准备一份儿大礼,表表朕的心意,最好是派人亲自送过去。”皇上的吩咐,云雪鸢哪敢不从,低声细语地应了声儿。
“明儿离开时,臣就不再向皇上辞行了。”
“好,好,没事,皇兄一路顺风,来,给朕干了最后一杯。”东陵凤意似乎喝多了,神情微醉,只是,能说出此番送别的话,可见意志是清醒的。
云定初跟在夫君屁股后头回那小偏院时,东陵凤真的脑袋是耷拉着的,似乎真是醉了。
摒退了所有的下人,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人,望着身子几乎瘫软在香梨木椅上的男人,云定初伸腿在他脚上踢了一下,然而,男人却睡得像死猪,甚至空气里还响起也均匀的呼吸声。
醉了,这男人,她干脆走过去,弯下腰身,纤白素手轻轻掀开了衣袍边角,再解开了紫缀色裤头,捏了捏他腿上的肌肤,感觉不是似原来的松驰,当下,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越来越紧窒的肌肉,说明她离开后,给他开的药方是有用的,并且,他应该是在日日服用才对。离开封劂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就在担忧,怕他那倔强的牛脾气一上来,王府没几人能招架得住,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闭上了双眼,嘴里轻念了一声,静寂的空气中响起了‘咻’的一声,
“咔嚓”,是清脆的针扎进血肉里的声音,然后,耳边就飘来了低沉浑厚的嘀咕声,“真没劲,云定初,能不能玩一些新鲜的。”
抬头,她便看到了刚才还软得像滩泥的男人,此时,张开的双眼亮如夜空星辰,哪里有半点醉意,因为她手上的细针一针针下去,他的身体最后也许是因为太疼而颤动了一下。
“胀疼不?”“不疼。”似乎是在给她做对,他咬牙答。
“喂,不胀疼没效果的。”手指捏住了扎在血肉里的针柄,重重地旋转了两下。
“唉呀,疼死了,云定初,你想谋杀亲夫当寡妇啊。”
东陵凤真探出头,垂眼,视线落在了云定初几根葱尖似的玉指上,指尖的针柄不断地旋转,旋转的越快,腿上的痛感便增加,最后几乎是疼得他大汗淋淋,咬牙冷问,“云定初,你是存心的。”
“存心什么?”她掀眉表示费解。
“存心与本王作对,存心想让本王苦不堪言,你是打着行医的幌子行骗,真怀疑世人传言你的精湛医术,你说,你都给本王治这么久了,本王还是无法直立行走。”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在外人面前城俯深沉,高冷少言寡语的他在她面前像个话嗑,她反倒是沉得住气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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