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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祈祷见效了,卫砺的眼皮子越来越沉,眼睛越眯越小,渐渐的,呼吸沉了下来。
“卫砺?卫砺?”我试探着轻轻叫了两声,卫砺没反应,呼呼地睡得很香。
我心里一阵窃喜——成了!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先将一边的被子掀开,再将下面的薄被子翻到卫砺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整条被子拿开,再把另一边的薄被子也翻到卫砺身上,整成一个卷,然后把绳子两头收起来,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被裹成蚕宝宝一样的卫砺,我得意得不行,憋住笑,蹑手蹑脚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收拾妥当之后,我就下了楼,哼着小曲儿煮了好几个菜,一盘一盘地端到卧室,放在茶几上,开了一瓶红酒,点上几只蜡烛,放上舒缓的轻音乐,然后关了灯,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享受。
等我折腾完,卫砺还没醒,我有些不爽了,想了想,把音乐声放到最大,看到卫砺动了动,连忙把声音调小,继续摆出一副姜太公钓鱼的闲适姿态浅斟慢酌。
卫砺含含糊糊地呓语了两声,就彻底醒过来了。蜡烛的光照不远,卫砺那边很暗,我只能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卫砺好像蒙了一会儿,我影影绰绰地看见裹着被子的影子动了动,很快,卫砺就发现了不对劲。
“诺诺!我怎么动不了了?”卫砺可怜兮兮地问,看起来有些急躁。
我阴森森地笑笑,充耳不闻,举起酒杯,轻轻地摇了摇,缓缓放下,夹了一块排骨慢慢咀嚼,嚼了半天,愉快地轻吁一声:“今天真的是人品大爆发啊!煮的菜简直不要太好吃!卫砺,你也来尝尝吧!”
卫砺又剧烈地动了两下,但我捆得很有技巧,绳子在他前臂中部,捆得很紧,他根本挣不开,除了利用脚部的力量让自己翻个身,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诺诺!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卫砺发现了不对劲,气急败坏地问。
虽然一片昏暗,可我还是感觉到背后一凉,卫砺的目光仿佛能穿破黑暗似的。
我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太阳下山,但天还没黑。光线照进屋子里,我这才看清卫砺的样子。
嗯,像个粽子,拦腰一捆,动弹不得,在床上挣扎滚动,又像一只被蜘蛛网困住的虫子。
卫砺奋力抬起头,看清楚自己的情形之后,顿时炸毛了:“程诺!你行!”
“见笑,见笑。”我咧着嘴笑得无比得瑟,缓步走过去,侧身在床边坐下,拍了拍卫砺的脸颊,邪恶地说,“卫大爷,你虐我虐得挺爽啊!”
“你找死!”卫砺冷冷地瞪着我,目光阴狠,充满威胁意味。
“我知道,等你出来了,我肯定会被虐成渣,不过嘛!”我顿了顿,嘿嘿阴笑,“反正你对我大虐三六九,小虐天天有,我就是老老实实乖乖听话,也免不了被虐,无所谓啦!”
卫砺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我,磨着后槽牙,看起来特别吓人。
我捏住卫砺的鼻子,笑得不怀好意:“但是呢,能够虐你一次,我就是等会儿被你修理死,也值了!卫砺,你说是不是?”
卫砺狠狠地别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程诺!你有种!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捆着我!”
“切!还跟我嘴硬呢?有你求我的时候!”我好笑地说,起身回到沙发上,继续得意地吃我的菜,喝我的酒。
其实中餐配红酒,总有那么些不伦不类,但是卫砺就喜欢这样的搭配,奇怪的中西合璧,就像梁园的设计一样,一般人欣赏不来。
过了很久,菜都快凉了,卫砺才闷闷地开口:“我肚子饿了。”
“饿了啊?”我连忙往碗里夹了好多菜,倒了大半杯红酒,一手端碗,一手端酒,屁颠屁颠地跑到床边,把酒杯往床头柜上一放,贱兮兮地笑说,“那我吃给你看!”
卫砺顿时炸毛了,霍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程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耸耸肩,一脸“你咬我啊”的贱样儿:“怎么会!人生如此美好,我多么希望能够向天再借五百年!”我扯开嗓子鬼哭狼嚎,“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卫砺气得鼻子都歪了,我故意吧唧嘴,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卫砺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眯成窄窄的一线,威胁地说:“你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
骗鬼!我要是现在放开卫砺,不出半分钟,我就会被他虐得死去活来!虽然被虐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这种事情能晚一会儿,还是晚一会儿的好。
我摇头晃脑,语声铿锵有力:“本宝宝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卫砺愤愤地瞪着我,不再说话,舔了舔嘴唇,一副抗拒不了诱惑的样子。
我呵呵笑着吃完一碗菜,端着酒杯一口闷了,舒服地抹了一把嘴,叹道:“饭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卫砺,我替你吃饱了,你替我抽根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