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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向东道:“半个多小时竟听你俩互相吹捧了。”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什么叫互相吹捧?你没听见人家多优秀吗?”说罢,我又点了点他腕间的手链,说:“你看看,好不好看?”
骆向东道:“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还跟你说我明天考东大呢,就你这直|肠子什么都往外说。”
我刚要回嘴,骆向东看了眼腕间的手链,声音柔了几分,道:“我觉得好看是因为你送的,不是因为她编的。”
看着骆向东那张充满了理所当然的俊美面孔,我止不住的勾起唇角。哎呦我亲爱的,说话乍听是刺耳,其实细琢磨还是很中听的。
我伸手挽着他的手臂,什么都不说,只是笑着盯着他的脸。
骆向东带着我原路往回走,我俩回到酒店,晚上也没出门,晚餐都是叫服务生送到房间里来的。
骆向东问我吃什么的时候,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荤的。
骆向东不是个心思特别细的人,可他特别了解我,但凡我有什么心事儿,准瞒不过他三天。
所以我连着两天吃饭不吃荤,他看着我说:“怎么突然改吃素了?”
我没瞒他,如实回道:“我发誓了,只要纪贯新这次能挺过来,我吃素三年。”
我想我说的坦然,这样骆向东心里多少能好受一点。可将心比心,如果骆向东为其他女人这样做,我心里也会不怎么舒服。
所以不待骆向东开口,我又补了一句:“向东,别生我气,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骆向东俊美的面孔上绷了数秒,随即薄唇开启,出声道:“我是气纪三儿,明明一副讨人嫌的性格,还偏偏生了具招人怜的身体。”
他是想生气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纪贯新面临生死大关,而我跟纪贯新这样的感情……总之我还是那句话,错过的已经错过了,但求问心无愧吧。
晚上临睡觉之前,我给纪贯新他二哥打了个电话,在确定纪贯新现在还没事之后,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毕竟被今天凌晨的那个电话给吓坏了。
九点半刚过我就跟骆向东躺在床上,身心俱疲,可因为神经紧绷,一时间也睡不着。
枕着骆向东的手臂,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骆向东说:“睡会儿吧。”
我说:“我害怕。”
骆向东知道我怕什么,他出声说:“没事儿,挺过今晚,明天他就能醒了。”
之前纪贯新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时候,我期盼他在ICU的这三天眨眼就能过去。可越是到了紧要关头,我越是害怕,甚至有瞬间的错觉,觉得只要纪贯新的心电图还在跳动,只要他不再出任何差错就好。
没应声,我一个人独自胡思乱想。许是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骆向东动了下手臂,将我往他怀中揽。
他低声道:“别想了,你再这样就算纪三儿有病,我都会觉得嫉妒。”
我把脸埋在骆向东肩窝处,轻声回他:“向东,我不想他有事,他还不到三十岁,以后还有好多年的路要走。”
骆向东说:“纪家已经尽了人事,我们也都不希望他出事儿,你这几天又是求神又是拜佛的,真的只能听天命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需要有信仰,信仰就是在你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还能耗到你挺到最后一刻。
当一件事告诉你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那才是真真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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