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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他温和的说了一句。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眼眶的泪擦掉,道:“才没有呢。”
“还说没有,口是心非。”张镇安虽然这样拿她打趣,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加的轻柔了下来,又低头轻轻的在她伤口处吹着气,安秀儿只觉得伤口处酥酥麻麻的,那疼痛也变得不明显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这个轻柔的为她脱袜的男人,心中一时微怔,谁能够想象在别人眼中古怪凶恶的男人竟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呢?此刻,她愣愣的看着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无论他日后是否会真瞎,她也认定了这个男人。
“你这么看我干嘛?”张镇安将她的袜子给脱下放在一边,正准备找个什么东西给她擦下,抬头就见安秀儿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双手往床上一撑,却是毫不知羞的说道:“眼睛长在我身上,我就喜欢看你,你管的着啊。”
“不知羞。”张镇安白了她一眼,道:“我去给你烧水洗一洗,否则到时候感染了就不好了。”
“等下。”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她却是叫住了他,他转头看她,她却是笑着朝他勾勾手指,等他凑近,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才挥手道:“去吧。”
张镇安斜眼看了她一眼,也反过来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出去了。
给她烧了热水端进来,张镇安细心的帮她洗净脚上的血迹,原本白皙的小脚上,多了一圈狰狞的伤痕,张镇安看着就觉得碍眼,只道:“该死的,是谁在树林里设这样的陷阱,让我知道,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没事啦,肯定是这村里的猎户了,人家也是为了生存,我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让我给踩上了。”安秀儿听罢生怕张镇安真的去找人家的麻烦,连忙劝说道:“就跟你平常撒网捕鱼一样,都一样是为了生存。”
“那谁叫他伤到了你?”张镇安却是不依不挠,只听他沉声道:“村里擅长打猎的就那几家,我问问就知道是谁了。”
“你别找人家麻烦。”安秀儿听他这么说,连忙说道:“我真的没事,这伤过几天就好了,而且是我自己踩上去的,怎么说也是我没理。”
张镇安见她真的是急了,这才站起身来,道:“我逗你玩呢,知道你心善。”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在这村中本来就是外来户,你若是行事作风太过霸道,到时候别人都来排挤你怎么办呢?”安秀儿又说出自己心中担忧的事情来。
“嗤!”张镇安却是嗤笑了一声,一边拿了一块干净的布给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你男人还不至于怕区区几个村民的排挤,更何况,只要我跟里长将关系打好了,这些村民们又能拿我怎么样?他们也打不过我,就只能够在背后嚼嚼舌根罢了!”
“相公你厉害!”安秀儿夸了他一句,又道:“不过若是没人招惹咱们,咱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你那么好,我真不想让村里这些长舌妇胡乱说,破坏你的名声。”
“我哪里好了,长相凶恶不说,眼睛还不好,家里就这两间茅屋,又没块地,也就你觉得我好了。”张镇安说着,话中带有了一丝淡淡的自嘲。
“才没有呢,相公你长的可好看,人又能干,是他们不知道你的好。”安秀儿便嘻嘻的笑道:“这样更好,这样就没人同我抢你了,你无甚家产,我们可以一起慢慢挣,你眼睛不好,等有钱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到时候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也就你觉得我有这么多的优点了。”张镇安摇头,帮她脚上伤口包扎好,问道:“你还有袜子么?”
“那箱子里面有。”她说着要起身去拿,张镇安却是先她一步,帮她打开箱子,翻了一双袜子将它递给她,她将鞋袜穿好,这才下床来,道:“快中午了,我去给你做饭,中午你要吃什么?”
张镇安便道:“我不挑,有什么吃什么。”
“那我依旧给你烧个鱼吧,正好有新鲜的笋,再用肉炒个笋片。”安秀儿笑眯眯的说着,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
她在厨房做饭,张镇安便在后院处理新砍来的竹子,先将竹子身上那些竹条给剃掉,然后张镇安拿着一把柴刀,要将这些竹子砍成几段。
安秀儿在厨房烧火,听到外面砰砰砰的声音,便走出来看看,见到张镇安一手将一根长长竹子竖起,一手拿着柴刀在砍,忙问道:“相公,你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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