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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了人出去玩儿,你快放开!”
锦瑟见他神色冷凝,心中惊骇,大力去挣脱他手掌,却始终未能如愿,眼见二人往姚望书房近了,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父亲,你快看,哥哥这样欺负我!”
姚望闻声出来,见姚轩面色难看,锦瑟更是哭的一脸泪,眉头就是一皱:“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这一声不算响亮,却极有威仪,锦瑟有些畏惧的收了眼泪,不时揉一揉眼睛,看起来果真可怜。
姚轩丝毫不为所动,跟姚望进了书房,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显然是并不打算顾忌什么情面的。
姚望是文人,无论骨子里如何,外在总是最重风骨的,听闻姚轩说的有理有据,眉头便拧了一个疙瘩,转过脸去看锦瑟:“——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别想着骗我,看见的仆役那么多,我但凡想审,就能问个明白!”
锦瑟被他这般疾言厉色吓了一跳,嘴巴一扁,重新哭了起来,委屈兮兮的道:“我又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姚望瞪着她,面色铁青:“不是有意的,就能故意伤人?”
“锦瑟年纪还小,做错事也是有的,夫君不要同她计较。”
张氏听得人禀报,急匆匆赶过来时,便在外面听见女儿哭声,更是心痛如绞:“小孩子不懂事,哪里没有做错事的时候,改了便是。”
姚望沉着脸不言语,顿了一顿,转目去看姚轩。
姚轩在心底冷笑,脸上也毫不客气的表示出来:“母亲说的真是有趣,是不是说,阿昭到张家去烧了房子,事后你们也能理解?”
他语气中讽刺极深:“毕竟,阿昭年纪还小啊。”
“都是自家骨肉,做什么计较的这般清楚,”张氏被他说的一阵讪讪,随即便转了话头,和稀泥道:“你是哥哥,要让着她一点儿才是。”
姚轩嗤笑一声,懒得理她,只去看姚望:“父亲呢,您怎么说?”
姚望嘴上说的凶,其实也是希望息事宁人的,这会儿被姚轩问到门上,却也不好直言。
他顿了顿,将面色缓和下来,正想要试探着讲和,姚轩却先一步开口了。
“父亲拿不定主意,也无甚紧要,”姚轩扫一眼缩在张氏怀里垂泪,委屈不已的锦瑟,寒声道:“我往京兆尹去问问,恶意伤人如何判处便是。”
“胡闹!”姚望变了脸色:“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能闹到外边去!”
“家丑不可外扬,总丑不过知错不改,死不认罪吧?”
姚轩毫不退缩:“今日敢伤人,到了明日,说不准就敢杀人了呢,父亲不怕,我可是怕的!”
这个儿子同锦书一样,生的像程家人多些,反倒不像自己。
姚望面色有些灰败,看着姚轩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面容,以及犀利尖锐的言辞,忽然之间,就想到了入宫之前,与自己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长女。
“罢了,”他又一次低了头:“这次的事,确实是锦瑟做得不对。”
“传家法来,打她三十手板,到祠堂里关两日。”
姚轩目光在张氏面上一扫:“——谁也不准求情!”
姚家的手板可不是逗小孩子玩儿的东西,三十板子打下去,一双手一个月都未必能缓过来。
更不必说届时连药都不能上,反倒要在祠堂里,水米不进的关上两日了。
锦瑟一听这话,猛地爆发出一阵痛哭,目光仇恨的盯着姚轩,似乎要将他刺穿。
张氏揽着女儿,随之垂泪起来,看向姚轩时,神情并不比女儿温和多少。
姚轩见多了这类事情,也不在意,冲她们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程老夫人上了年纪,方才那一下扭伤了脚踝,好在身边的嬷嬷有精于推拿的,搀扶着进了院子,仔细揉捏之后,正了过来。
“阿轩,”姚轩回来,她急忙问道:“没跟你父亲吵起来吧?”
“没有,”姚轩知道如何安老人家的心:“父亲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哪里会攀扯不清呢。”
他将姚望给的处置说了,气息分毫不乱,程老夫人显然是信了,暗自松一口气,又不欲一众人为自己劳心,便转了话头,笑吟吟的说到别处去了。
姚望知道自己长子有多较真,答允了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反悔,传了家法过来,结结实实的在锦瑟手上打了三十板子,就给关到祠堂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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