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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德公公微微叹了口气:“王爷有旨,这道菜做不好,轻者杖责,重者…赐死。”
一道惊雷劈在了脑门上。
“轻者杖责,重者赐死”苏雨莺默念了一句,脊背阵阵发冷,这是从未有过的要求,王爷这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了吗。
没听到她说“是,女婢遵命”德公公依旧没走,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僵化了的苏雨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帮她当成了自己人。
所以,当她满脸惊恐的向她打听,“出了什么事,王爷怎么会下这种命令”的时候,向来口风严实的德公公低声告诉她:“今日早朝结束,王爷单独留了下来,向皇上提出,要迎娶你。”
又是一道惊雷,这次直接劈到了心头上。
南墨笙是想娶她,还是想杀她?
这一连串的消息来的太突然,让苏雨莺有些蒙圈,待她反应过来,德公公已经走了,她耳边而回响着他临走时的话语“好好做菜,王爷他不是真的想要你死。”
她心中五味陈杂,一时说不清其中的滋味。
人人都想嫁给南墨笙,她却从未有过这种奢望。嫁给他意味着可以逃离深宫,重沐自由,摆脱罪臣之女的身份,这听起来像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可是她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她只知道,从幼时到现在,她的目光一直停驻在他身上。
可是南墨笙呢?她闪闪发光的王爷殿下,他心中又是如何想的,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吗。
德公公要求苏雨莺亲自奉菜,端着琉璃盏走进清弘殿,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这是王爷的寝宫,是她未曾涉足过的禁地。
殿里明晃晃的,地面能映出人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低等婢女的粗布衣裳,胭脂是被人挑剩的次品。
长久的磨难,已经将她从大司马的千金,打磨成了一个粗糙庸俗的婢女,这样的她怎么配踏进清弘殿呢。
她看着高高在上的南墨笙,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刻一般渺小卑微。
德公公从她手上接过琉璃盏,奉给王爷,他尝了一口,扬眉看向苏雨莺:“这是什么?”
声音隐隐带着怒意,听起来倒是少了清冷的疏离。
“白水。”苏雨莺平静的说,“王爷要的‘入口甜,嚼时酸,入喉涩,回味苦’都是由人的心境产生的滋味,人生若只去初见,不过是记忆在骗人,到头来只是一碗白水。”
自由对她来说便是一汪水,她是搁浅太久的雨,都记不得那是什么滋味了。
王爷恶意找茬,她便无所作为,答案与取舍都在他的心里,她做多做少都无意义。
况且,让不让她嫁,如何处置她,她本就捉摸不透他的意思,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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