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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素芬,你很想知道吗?”程习之回头极阴冷极阴冷地笑笑,像个魔鬼一样可怕地对她说,“我偏不告诉你,你有本事就去问你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刘素芬有没有那个种去拿这个事戳你女儿的心窝子!”
刘素芬,……
她从来不知道程习之这个人竟然还会有如此阴狠的一面,真的,她从来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他在她面前都是那般温文而雅的,即使有时候她做得很过份,他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就更别提他曾经也算是她老公名下的得意门生了。
她承认她这个人有些嫌贫爱富,有些喜欢过有钱富太太的生活,可她自问她也是有那个资本的啊,不管是她的丈夫,还是她惟一的女儿,都足够让她有资本啊,她的丈夫曾经在纽约那也算是台面上的人物,她的女儿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受到华尔街各大企业的邀请,要不是她当初看上了那时还不是程家接班人的程习之,而她又怂恿她跟他回国,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的那一系列的事?
程习之说的那句话无疑是将她打入了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狱里,女儿已经惨成了这个样子,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再有脸去问她那个问题?
可是正如她也是了解程习之的,没有根据的事他不会说,但凡他说过的他也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做到,一如现在,他就是在偿还他当年的诺言。
然而,让她接受她女儿肚子里曾经怀的不是他的这个事实,她觉得她怎么样接受不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她女儿当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为什么要揽下这个责任,那他又为什么说要娶她女儿?
刘素芬坐在那里,一种大势已去的气势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力发出来。
河文意的腿说到底当初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站在程家这边的角度,程习之做得也已经足够了,先不说这么多年高昂的医药费,就只单单说这么多天他对河文意的在乎,也足以说明了一切。
但这些都会变的,都也说明不了什么,最紧要的就是当年河文意的肚子,如果真的不是程习之弄大的,如果真的一点的关系都没有,那程家这棵大树,她们母女还能靠得住吗?
刘素芬!!她在心底叫着自己的名字,恨不得狠狠地甩上自己几个耳光,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蠢事!!!
如果程习之真的因为这件事迁怒了你,迁怒了你女儿,你该怎么办?她后期治疗复健,做假肢这一切又得多少钱,你负担得起吗?你又拿什么负担呢?
。
卧室内窗帘都被拉上了,所以即使是大白天的,还是显得很昏暗。
河文意并没有睡着,刚才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不过是具体他们说了什么内容她没有听清。
刚刚踹了两脚刘素芬两脚,又在她心口上插了一把刀,程习之胸中里的怒气总算是消除下去了一点点。
他理理思绪朝河文意走过去,对于她,他实在做不到也不想做到像刚才那般刘素芬那样不讲情面。
河文意看到他过来,抬手朝他拍了拍床沿的位置,“阿之,坐这里。”
程习之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良久以后才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我没事。”河文意摇摇头,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这件事是我妈做错了,你想怎么惩罚她就惩罚她吧,或是你觉得想拿她给陶小姐的外婆偿命,你也尽管去吧。”
“……”程习之浓眉紧了紧,薄唇也抿得厉害,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平静,“小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阿之。”河文意眼神空洞地看着他,“说到底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你实在没必要因为我这样委屈自己,我的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也不是你的错,”
她顿顿,理了理自己的心思,脑中又浮现出陶乐乐年轻漂亮又可人的样子,“那位陶小姐人真的很不错,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阿之,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个良人,就去随了自己的心意吧,别因为我耽误自己的一生,我祝你和她幸福!”
“小意。”程习之对着她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什么,至于我和陶乐乐,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今天不是你妈做出这样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