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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汤坐在椅子上,神色高傲地打量着眼前这名寒酸的小子。
着实是寒酸得要紧,着实是寒酸得让人生气。
一件玄色衣裳已经十分陈旧,衣襟处还有两个补丁,一双黑色的布鞋虽然干净,边沿上却有些发白,可见已经是清洗过无数次了。
人倒是长得眉清目秀,但是这等油头滑面的小子,他见多了,仗着一张俊俏的脸,企图攀高枝少奋斗,娶个豪门千金,就能安逸一辈子了。
“王公子!”他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口中礼貌地称呼了一声。
王鼎汤鼻子哼了一声,所幸他还识趣,不是一来就喊他一声大哥,否则,叫他舌头都要丢在这里。
齐笋没有显得很生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小生今日来,是想把这块玉佩还给小姐。”
王鼎汤瞧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玉佩,这一块玉佩,是他送给婉君的,是上好的白玉,雕工精美,想不到她竟然送给了这小子。
他冷冷地道:“放下就行!”
齐笋把玉佩放置于案上,神色有些黯然,道:“东西已经还了,那小生就告退了。”
王鼎汤嗤道:“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婉君,否则,有你好看的。”
齐笋抬起头看他,眼底闪过一抹类似伤痛的神色,他嘴角也漫开了一抹苦笑,“她的话,小生听得很明白,小生不会再纠缠她。”
王鼎汤微怔,“她和你说了什么?”
齐笋苦笑,“说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生祝福她和秦裕公子能够白头偕老。”
秦裕?怎可能是秦裕?她要嫁的是陈家的二公子。
秦裕虽然也让人来提亲,但是他对比之下还是觉得陈二公子合适。
“婉君跟你说她要嫁给秦裕?”王鼎汤不动声色地问道,原来,婉君私下已经跟他说了明白,可见婉君对他也并非什么矢志不渝。
不过,若是如此,他就不明白她为何不愿意嫁给陈二公子。
齐笋抬起头看他,“确实,婉君已经跟小生说得很明白,这几日不断上门求见,只是为了还这一块玉佩。”
“嗯,还算你知趣。”王鼎汤不由得对他减去了几分厌恶,贪念嘛,世人都有,连他自己都有,也着实怪不得齐笋之前会纠缠婉君,只是他也知道得不到的东西只能放手,而不是一味的胡搅蛮缠,这点让他多少有些欣赏。
齐笋拱手施礼,“小生告辞!”
说完,他转身走了。
王鼎汤瞧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因何,觉得有些伤感,他的背影有些寂寥,他一直企图装出点精神气儿来,所以他挺着腰,只是,这样的强装无恙,本身就很让人伤感。
或许,他对齐笋的看法是出了问题,又或许,齐笋真的是一位上进的好青年,只是,他不能冒险,把妹妹的终生幸福拿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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