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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泓气愤之下,放下折子起身道,“自己拿就自己拿,有什么了不起。”
那混帐有洁癖,他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同样也不许别人碰他用过的东西。
原泓披上外袍,准备前去酒窖拿酒,哪知一打开门便撞上冒雪而来的夏侯彻,“你怎么来了?”
夏侯彻进门解下斗蓬,在炭火边站着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瞥见正拿着酒的容弈挑了挑眉,道,“再拿些过来。”
“我正准备去。”原泓说罢,自己便出了门去酒窖。
夏侯彻瞧了瞧容弈摆了一桌的军事布防图,大夏为防异国奸细,兵力布防每年都会有不同变化,所以每年年底便要重新布署,此事一向都是军师去办,最后再交由他过目敲定。
不一会儿功夫,原泓已经搬了两坛酒回来,往桌上一放便自己先倒了一盏过瘾,而后给夏侯彻也倒了一盏,问道,“你不去你的后宫里享受你的温柔乡,跑这来做什么?”
“朕的地方,朕为何不能来了?”夏侯彻睖了他一眼,端起酒便仰头饮尽。
“你当然能来。”原泓又倒了酒,坐下说道,“昨个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按道理你现在不是应该去安慰你的兰妃娘娘和钰嫔娘娘吗?”
夏侯彻皱了皱眉望他,“你话太多了。”
“嘴巴长着除了吃喝,不就是说话的?”原泓撇了撇嘴,端着酒抿了一口道。
夏侯彻端起酒又是一饮而尽,随即长长叹了口气道,“不知怎么的,朕有些不敢去见她了?”
“是啊,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现在一梦方醒,你已经六宫美人无数,是有些没脸见她……”原泓唠唠叨叨地说道。
容弈皱了皱眉,打断道,“他说的是钰嫔。”
“钰嫔?”原泓望向夏侯彻,他不是一直想娶兰妃的吗?
夏侯彻没有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自己方才都走到了凌波殿外,竟一时没有了勇气进去面对她。
“这钰嫔也真够可怜的,你把人弄进宫了,现在又让她任人欺负,真是害人不浅。”原泓毫不客气地数落的,全然没有身为臣子的自觉。
“他的女人,哪个不可怜?”容弈淡淡道。
“嗯,为这句话得干一杯。”原泓端着酒跟容弈碰了碰杯,随即又道,“可见,女人多了是非多,妻妾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以后还是只娶一个夫人为好。”
容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这样啰里八嗦的男人,这世上哪个女人会受得了他。
“你……”原泓当然领会意思,立即便怒上心头。
容弈却懒得理会,望向夏侯彻说道,“莫不是……你动了心了?”
原泓一听立即道,“他喜欢的不是那一个吗?”
那一个,指靳兰轩。
登基之后不久,因着靳兰轩与大皇子有婚约,纳其为妃的时候闹了好一场风波,他还是执意将人留在宫中。
只是,这些年来一直放在长春宫,他连去也没去过一次。
时间久了,朝臣们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可是,如今兰妃病愈了,却谋害了皇帝的第一个子嗣,那帮子老臣便闹开了。
容弈望了望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对原泓道,“你管太多了。”
“这你就不懂了,感情这东西是很奇妙的,有时候你认为自己喜欢的,却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你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的,恰恰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原泓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得意的抿了一口酒。
夏侯彻听了望了望他,淡笑哼道,“说的跟个情圣似的,你有过几个女人?”
“我是没女人,可是感情这东西,不在于经验,而在于悟性,你们这样的榆木疙瘩是不会明白的。”原泓颇为自豪情地笑了笑,端起酒一盏饮尽。
夏侯彻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眉宇却愁色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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