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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鸿鹄与他夫人自大学相识恋爱,毕业结婚,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夫妻俩有儿有女,儿子在某能源企业上班,女儿在首都一所高校上学,家庭生活简单美满,相濡以沫。
也没有请保姆,日常的买菜做饭和家务活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过了大半个小时,许容来敲门,说可以洗手吃饭了。
洗了手,周鸿鹄帮忙一块端菜摆餐具,总共就叁人,许容做了四菜一汤,他一看桌上又是跟之前吃的相差无几的几样菜,登时就有些不乐意。
前段时间由于换季原因,周鸿鹄有些感冒症状,后来夫妻二人去医院做了体检,检查结果出来,指标不太正常,周鸿鹄身体里血糖较高,医生叮嘱他少劳累,多休息,饮食要清淡健康,许容一一记在了心里,后面饮食方面就改变了做法,菜还是周鸿鹄爱吃的,可口味和以前做的大相径庭,清淡了不少。
许容哼笑说:“怎么,医生说的那些话你都忘啦?你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可不比从前,以后要少吃那些口味重的,饮食要清淡健康,记不记得?”
周鸿鹄一句话都不知怎么反驳,只能好好好地答应着。
虽说是埋怨,但语气里无不透露着对丈夫的关心和叮嘱。
温寻在一旁看着夫妻二人的交流,心底不由流露出了几分羡慕和向往,每次来周家,她都能体会到一种远离世事是非的宁静和安稳。
在这里她可以不去想那些让她感到厌烦疲倦的事情,可以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这样的相处氛围,多多少少给了她家庭和心理上的慰藉和温暖。
正出神想着,过往回忆如同藤蔓和潮水猝不及防地涌来……她曾经也有一段快乐时光,起码在八岁之前,她的生活过得自由而惬意。
……
吃完饭,温寻陪许容在厨房里洗碗。
她一直沉默着,情绪不高,饭桌上也是埋头扒饭。
许容细心,早发现到了她的异常,擦干净一只瓷碗,放进置物架里,转身问她:“寻寻,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温寻愣了下,摇头说没有。
许容笑了笑,看破不说破,“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没有。”
何止是没有,跟叁魂丢了七魄似的,就像情侣之间闹矛盾了分手了失恋了,郁郁寡欢情绪不佳那样。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温寻垂着眸,确实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多愁善感,可能是因为要离开南城了,心底有些不安,担心进展不会那么顺利,恐出现意外。
所以这种情绪的根源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她喜欢上江延笙呢?
喜欢?他那个人那么坏,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她脑中浮现出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静了静心神,试图将有关这个人的事情从脑中抹去,语气有些低迷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许容皱起眉,不太认可她的观点,“你们在一起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世事无常,任何事情哪里有绝对性。
试试?
她和江延笙之间不止相隔着一万里的河,可能还掺杂了人命。
她曾多次试想过,和江延笙的关系一旦被捅到人前,会面临什么样的流言蜚语,而她能承受那些代价和后果吗?
她甚至想都不敢想。
那日他在山顶上跟她说喜欢她,她信了,可之后呢?没有后续了,她根本无法辨清他的“喜欢”是否就是他随口一说,也无法因为一句“喜欢”就抛弃所有。
所以趁早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到现实和原点,是最好的选择。
她这人道德感不强,可她觉得,人还是要清醒一些,身而为人的底线和原则要有,她想要的也不多,无非是想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生活能回到一切原点。
许容见她脸色变了又变,表情复杂难辨,登时又有了猜测,“所以,你是喜欢上了不能喜欢的人,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跟他在一起,觉得跟他没有以后?”
许容语气温柔地说着,脸上挂着慈和的淡笑,可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能一针见血,直击她内心某个深藏而柔软的地方,如同紧紧封闭的空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若隐若现的天光照进来,伺机窥探什么。
温寻觉得脑中一团乱,仿佛游走在沙漠里,枯竭的思绪跟随着海水飘浮,修剪整齐的指甲抠着掌心,小声反驳道:“我没有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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