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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怎的想起热毒时发作时的情景来,耳根子烧得滚烫。
窗外似乎还在下着雨,淅沥淅沥,像是敲打在她心里。
一些模糊的记忆涌入脑海里。
“官人,这儿是寺庙,别……”
“官人,官人,我不要了……”
“官人……”
低沉的嗓音骤然在头顶响起,“可是想起了什么?”
面颊绯红的女子立刻否认,“什么也没想起!”
撒谎!
裴珩的眸光落在她颤个不停的眼睫上,哄道:“不可以说谎,否则我不知如何帮你恢复记忆,送你归家。”
一向不经哄的女子只好红着脸将想起的场景说与他听。
裴珩没想到小妻子竟然想起那样旖旎的场景来。
自从婚后,他们每年都会来此处住上一段时日。
因为此处是佛门圣地,尽管夜夜同塌共枕,两人也未越雷池一步。
直到父亲生忌那日,他心情不好吃多了几杯酒,她伏在他膝上安慰他。
那一刻,素日里被压制的欲望迸发,他就在这间禅房里发了狠似的要她。
大抵是有所顾忌,素日里柔婉端庄的女子羞得不敢看他,也正因此,她的身子也较平日里更加敏感,无论他碰她哪儿,她都颤得厉害,在他怀里化作一滩水儿。
一想到被她紧紧咬住的噬骨滋味儿,这些日子来,他久久得不到疏解的欲望几乎就要叫嚣着冲出心底的桎梏。
可她什么都不记得,心里又对他排斥得很,他也不屑于哄着她求欢。
更何况若她婚前本就是这样的性情,心中也早有了旁人,那么三年来那个伪装得柔婉娴静的女子能对他有几分真心……
思及此,骨子里极端傲气的男人一把捉着她的手,嗓音喑哑,“我自己来!”
纾妍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凶,轻哼一声,“大人就是求我,我也不见得愿意为大人更衣!”
他未再说话,但呼吸声愈发地重。
纾妍以为他受寒着凉的缘故,听着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他从不肯脱衣裳,对他的身体实在好奇得很,又偷偷地转过脸来,只见他正裸着背部背对着她。
像是察觉到她的眸光,他忽然转过脸来。
她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径直行到窗前。
屋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浓重的雾气笼着窄小的院落。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院子里有杏树的缘故,她心里对这间小院心生好感竟然远远超过澜院。
想来她曾在此处有过美好的回忆。
她甚至想到,不然就留在此处算了,免得回去那个牢笼似的院子,时不时地还要担心有人往汤里下补药。
她正望着树上青中泛红的杏子流口水,便宜前夫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他身上换了一套粉霞色白缘道袍,衣冠楚楚,眉目若雪,清冷疏离的模样与方才截然不同。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想吃?”
她咽了一口口水未说话。
哼,性情阴晴不定的老狐狸!
她决定不跟他讲话了!
他又道:“恐怕要等上一个月才能吃。”
纾妍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他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道:“从前你同我说的。”
纾妍澄澈的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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