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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荷笑道:“你快去吧。”
人群散去,唐袅衣望着那群人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不经意地看到,对面靠在红柱面前的男子。
陈崇礼对她含笑。
认出是刚才在季则尘那里见过的那人,唐袅衣别过眼,心虚地摸了摸赤貂。
谷荷也看见了陈崇礼,只当是那位在此休息的贵人,并未太在意。
且陈崇礼并未在此逗留,很快便离去了。
待赤貂身上的毛晒得差不多蓬松,便抱着去禅院,交给院中照顾赤貂的僧人,然后再离开。
夜里,灯芯剪断一截,烛火明暗地跳跃。
皇帝从柳贵妃处离去。
宫女打帘进来,见美人衣软披于身,眉目流转春色脸色比此前好上不少。
宫女上前关切地道:“娘娘,他身上的血有毒,你饮得如此勤,当心身子受到反噬。”
柳贵妃懒瞥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染着粉丹蔻的手指:“那又如何了?本宫就是见不得他过得好,就合该是给人作践的,陛下却还念着那人将他养在季府。”
宫女转头看了眼周围,见无人才松口气,跪在柳贵妃的身边,替她揉头劝解:
“娘娘如今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那人已经是废人,是个疯子,陛下恨她如此,委实不用再与疯子计较,而季少师也不过是小太子的踏脚石,陛下要他生便能苟延残喘,陛下要他死,饶是活神仙也不能与阎王抢人。”
此间道理柳贵妃自然都晓得,冷淡地哼了声,没说什么,头靠在宫女的膝上。
忽然,敞开的窗户上,跳来一只叼着木偶的赤貂,火红的毛发,蓬松的尾巴收在爪下,端庄得似一只矜持的猫儿。
发出一声似人的诡异哭泣,吓坏了屋内的两人。
柳贵妃被蓦然惊醒,伸手推了推昏昏欲睡的宫女:“绿儿去看看哪里来的小畜生,是不是季则尘身边的那只。”
刚用了季则尘的血,此时再看见出现在此处的赤貂,心中莫名不安。
宫女醒来,见她如此慌张,忙安慰,“娘娘别怕,奴婢去看看。”
宫女抽出玉壶中的玉如意,上前驱逐那只忽然冒出来的赤貂。
赤貂见有人前来,怪叫两声,遂跳下窗台,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宫女将门窗关上,转身欲回去禀柳贵妃,脚下倏然踩到一块硬物。
她低头一看,是只雕刻精致的木偶。
捡起地上的木雕,碎步至里面。
柳贵妃见她问道:“可是季则尘身边那个小畜生?”
宫女摇头:“奴婢识不得,可能是林间山野里的野物。刚才那只野物叼了个这个东西。”将手中的木偶递过去。
柳贵妃拿过木偶指腹蹭过无脸木偶,留意到脖颈处有几道裂痕。
那道裂痕像是被红线缠绕的一圈,稍稍力道大些,就似要将整个头颅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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