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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见她拘谨得可怜,转言对季则尘道:“少师走罢。”
唐袅衣捏着裙摆的指尖发颤。
幸而,季则尘并未说什么,上前一步把手中的小册子放在她的身旁,尾音惺忪地提醒。
“下次别被人拾到了。”
轰的一下,唐袅衣双颊彻底染红至白皙的颈项,一句话也讷不出,僵直地捧起册子。
季则尘目光掠过她的云堆乌髻,转身继续阁楼而行,斑驳树荫落在白雪般的背影上如冬枝雪。
小太子意犹未尽地看着前面的青年咂舌,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少师原谅被人冒犯,难得。
跟上几步,小太子忽然又转身回来,温和地弯着眼,指着她提着的食盒道:“这也是给季少师的吧。”
“不……”唐袅衣张口欲否定。
小太子却已经兀自确定,挥手对着唐袅衣道:“行了,提上来吧。”
说完便阔步往前走,独留唐袅衣满脸凌乱地站在原地,耳根蔓延大面积的红痕没入衣襟中。
小太子亲自吩咐,她不敢不从,在原地停顿少顷,还是认命地捉起裙摆,温吞拾步上台阶。
澜园的云阁她来的次数不多,绝大多数是前不久,因反常而夜潜入成功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在夜里。
堂堂正正的在白日来,还是第一次。
踏进室内,她便闻见熟悉的香雪兰沉香。
香如季则尘本人,清冷中似有温柔的慈悲,也容易使人产生难以触摸的疏离感。
她抬眼窥向里面。
醉玉颓山的端方青年身着香雪白裳,安静地轻敛眼睫,清瘦骨节捧着竹简批阅。
小太子则跪坐在他的对面,少年气的面上很是认真。
室内安静得女子缓缓的莲步清晰可闻。
唐袅衣垂着头提着食盒,步伐轻缓地进来,本是想随意寻个地方放下食盒中的糕点。
她的目光还未曾扫至合适的位置,骨节敲打矮案的‘笃笃’声突兀地响起。
唐袅衣的下意识看向那只手。
冷白的皮肤,清晰可见的青紫筋脉微微鼓起,因捏过沉重的竹简,而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有种世俗与圣洁结合的复杂美态。
看见那那只手,唐袅衣自然而然地想起,昨夜他用那双手做过什么。
可怜的小白兔被捏在指尖,软绵的从指缝中如水似云地溢出。
甚至……他还会恶劣的将可怜小兔的晕红眼罩在掌心,随着挣扎越颤越蹭得明显。
“放在这里罢。”
小太子的声音传来,唐袅衣脑中莫名想起的画面被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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