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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宁的死,他经历过不止一次,不痛了。
不痛……
可是怎么可能不痛!
三千多级长阶,他背着他匍匐着爬回来,怎么可能不痛……
耗尽最后一点灵力,把全身的灵流都给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痛……
明明自己也受了一样的伤,为了不拖累徒弟,做出一副断情绝意的模样,自行离去……怎么可能不痛……
还有前世,楚晚宁受的伤其实与师昧无异,只是他不说而已,他不说,墨燃也就不会知道。
他依然对着楚晚宁怒吼,对着楚晚宁发泄无尽的恨意,他把楚晚宁伤病未愈时辛苦为他包的抄手统统翻落在地。
楚晚宁在他面前矮下了身,低下了头,去一个一个地拾起来,全部丢掉。
怎么……可能……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啊!!
他挖了楚晚宁的心!怎么可能不痛啊!!怎么可能……
墨燃走不下去了,他在原处忍了很久,平复了很久,浑身都在颤抖,浑身都在战栗。
好痛。
他把脸埋进掌心,咬紧了嘴唇,把哭声和着淋漓鲜血一并吞下去。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才把自己的心绪勉强抚平。
他仰起头,眼眶通红,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下了无尽长阶。
不能垮掉。
“伯父。”
“燃儿,你到哪里去了?你可要急死我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九泉之下,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玉衡?”
“是我不好。”墨燃道,“我没事了,让伯父挂心了。”
薛正雍摇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拍着墨燃的肩膀,半晌之后道:“不怪你,不怪你,你比蒙儿强很多了……唉……”
墨燃沙哑地问:“薛蒙呢?”
“病了,高烧不退,刚刚喝了药睡下,幸好睡了,他醒着就哭,怎么劝都劝不住。”薛正雍显得很疲惫,“无间地狱天裂一事,在修真界激起轩然大波。上修界也开始派人纠察事情始末,但幕后之人处理得极为干净,彩蝶镇在血战中几乎已被夷为平地,竟是半点线索也不得知。”
听到这个消息,墨燃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人的本事显然已经在众人的预料之外,甚至在他的意料之外。
能要了楚晚宁性命的人,做事情又岂会轻易落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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