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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出于好奇继续问她了,她就又会用一口浓浓的乡音地解释。
“我当时也怕……但是……”
女人口音太重了,讲话又颠三倒四,很多人听了个开头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更多人听完结尾还不知道她表达了些什么。
于是大家就从一开始的好奇,很快就成了冷漠。
最近与她相熟的那些龙套都喜欢叫她祥林嫂了。
他们常逗她:“祥林嫂,当初是怎么回事啊?你去看的什么病呀?”
“不是那么简单——”
女人一开始还着急解释。
后来她也明白了,大家无非就是都不相信她,在打趣她罢了。
她也就笑笑,皱纹里淤积着尴尬的红,嗫嚅着不讲下去了。
“倒还真有些祥林嫂讪讪的样子。”有人这样评价她道。
女人很清楚剧组折腾起来会很累,这会儿正趁着架机位,往走廊阴凉处就地一坐一歪,也不管脏不脏,养足精神要紧。
不期然地,有人和她轻声说了句:“您好。”
她愣了一下,回头对上贺予的脸。
只看脸,她也知道这是剧组里与她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物。
多年曳尾涂中,让她形成一种可悲的本能,她的自尊已经麻木了,见到权贵,条件反射地慌慌张张起身,连连道歉:“啊,不好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她还以为她挡着他的路了,或者是躺的地方穿帮了。
贺予喊住了她:“请您等一下。”
女人更惊恐了,惶然不定地望着他。
直到他说:“请问您是广电视频案里,那个被谢医生为难的病人吗?”
女人:“……”
“是你吗?”
女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是我……你是……?”
贺予静了片刻,笑笑:“警校外有个咖啡馆,可以请您喝杯咖啡吗?我有点事想问您。”
咖啡馆很安静,这会儿不是高峰期。
贺予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服务生来了,怀疑的看着这对怪异的组合。
一个蓬头垢面,形容猥葸的老妇人,以及一个面目英俊,衣着考究的年轻帅哥。
既不像母亲陪儿子,也不像富婆养小白脸。
服务员因此迟疑着:“两位是一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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