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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祝想不明白。
他干爹是正人君子,可在深夜这档子事上,一向是比暴君还要暴君的,说来几次就几次,并且还只算他的数。
这倒没什么,两情相悦嘛,反正他也不是没有爽到。
但今晚是他干爹待在宫中的最后一晚,再怎么说,也不至于真就盖着被子纯睡觉吧?
难不成当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得到的总不会被珍惜?
黑暗中,殷祝默默偏头看向他干爹。
月光银辉洒落在挺立的鼻背上,眉骨在深邃眼窝处投下浅淡的阴影,宗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熟睡。
殷祝静静望着他干爹那张棱角分明的完美侧脸,不知不觉,竟有些看入神了,心跳的速率也渐渐加快。
这时,一只手握住了他藏在被子里的五指。
“睡觉。”宗策闭着眼睛说。
“睡不着。”殷祝诚实道。
“是睡不着,还是不想睡?”宗策睁开眼睛看向他,却在发现殷祝的脸庞距离他不过咫尺之遥时,呼吸稍稍停滞了一拍。
殷祝沉默了很久,几度欲言又止。
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宗策侧过身来,将他的脑袋揽入怀中,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颈,那动作就像是在捏幼猫一样。
“陛下,不会有事的,”他低声道,“若是您实在担心,就派监军来前线吧,策不介意。”
“不行。”殷祝想也不想地否定了,“派谁过去?监军只会指手画脚碍你的事。”
“不至于。”宗策失笑道,“策应对监军,还是颇有一套的。”
话刚说完他就发觉不对,果然,殷祝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应对监军颇有一套?可自打你出征以来,朕好像从未派过监军吧?”
“……是策失言了。”
“不,你说话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失言。”殷祝肯定地说道。
他太了解他干爹了,像这种随意说出口的话才是认真的,不像从前刚认识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忠良正经,毕恭毕敬。
“说,怎么回事?”
殷祝开始逼问,但宗策并不打算把前世的事情告诉他,因为那着实不是什么适合在睡前诉说的经历——或许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全部向面前这个人坦白,不过,不是现在。
因此他只是坚持道:“真的没有。”
殷祝危险地眯起眼睛,忽然一把掀起被子。
在宗策骤缩的瞳孔中,月光下,殷祝披散着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准确的来说,是小腹之上。
因为怕殷祝跌落,宗策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殷祝纤薄的腰身在雪白亵衣的衬托下,显得如此空荡伶仃,温热柔韧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宗策压下一声已经到嘴边的闷哼,另一只手狠狠地按在了那处穴位上。
不可以。
他咬紧牙关地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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