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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了。
脑子轰的一声乱掉了,雍羽只觉得,有股万分冰冷的寒意顺着后背往上冒。
她惊恐地瞠大了眼,双手拼命捂住嘴巴,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泪水肆意漫溢,她品尝到了苦涩的咸,才知它名为——屈辱。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无端的痛楚来势汹汹,像有双看不见的大手掰扯开头颅、将她的灵魂生生抽出来蹂躏。
……
雍羽从未想过,这样的一幕,会发生在她与他之间。
觉察到他对她竟然有那种想法,那一刻,她心中只有极度的震惊和崩溃,绝望的恐慌。
恶心,抵触,怪异,不适……她翻遍脑海竟都找寻不到一个词,能表述出她宛若天塌地陷的内里。
十年相伴,他于她而言,说是亦父义兄都不为过。
年少时仰慕他,落难后怜惜他,熬干心血照料他,坚定地与他同进退,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但这都不是——男女之情啊!
以前不开窍,未曾往那方面想过,后来懵懵懂懂地意识到男女有别,她便再也没逾越过规矩,对他只是恭敬,就像白银财宝对他一样恭敬。
她也一直在心里替他找着借口,把他的异常归咎于毒药,好像只要他不把一切挑明,她就可以一直装傻下去。
直到昨夜。
当他压下来,挺动埃蹭着亲吻她,用那种像要将她吞入腹中的狼一样的目光凝着她……
她痛苦得窒息。
如果连殿下这里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那她还能去哪儿呢。
她哭着跑去找白银,抱着白银哭了一晚上,白银也抚着她后背哄了她一晚上。
财宝来寻她时,委婉地道,王妃,你也许,也可以试着接纳王的情意啊。
雍羽哭得喘不上气,抱着白银说:我只要看到殿下,就会想到太极殿那天的噩梦,想到他出事前、那般美好出尘的模样,想到他被剜髌又被害得染上五石散、日夜煎熬的情景,想到元隽行,想到我娘,想到娘的死。
这些都是她此生不能释怀的伤疤。
雍羽记得太极殿上,他的敌人颠倒黑白,污蔑他谋逆,他们问他社日傍晚身处何方,他说不出。
因为他当时与她在一处,还果决地替她和她的娘铲除了祸患。
即便谁都清楚,小孩子的证言算不得什么证据,但雍羽常常会想,如果那天她没有慑于元隽行的淫威,哪怕就替元无黎说上一句话,替他证明他与她待在一起……会不会,他的下场总不至于这般凄惨?
雍羽不后悔自已当初的选择,但凡她说了真话,娘就危险了——那可是娘啊,这世上谁会比娘更重要呢?
也因此,她对元无黎永远怀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愧疚。
一见他,心内就难受。
这么多复杂的情感交织着缠如乱麻,早封闭了她的心。
她又怎还会生出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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