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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夫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的就说了出来!都不装一装吗?女婿可还在呢!要脸吗?
她的脸皮不是很薄吗?
折夫人却没打算给她。你不是翅膀硬了吗?那你就试试。
她笑着道:“往后再说吧,也不急于一时。”
桑晚低头:“我挺急的,还望母亲允诺我。”
折夫人还要再说,却听丈夫皱眉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阿绾提了,你便给她吧。”
折夫人好险一口气没上来,但丈夫都发话了,她是不好在女婿面前拒绝的。
丈夫最注重脸面,女婿身居高位,他不好摆架子,却要端个脸面。
但这个笨东西竟然这么快就学会用嫁过去的身份来要挟她了?
折夫人缓缓出一口气,只能道:“既然如此,便让婆子去拿来就好。”
然后训斥桑晚,“你这性子是怎么回事,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然就要现在就做成了。”
桑晚:“是,母亲教训的是。”
折大人不免也要说几句,“你既然已经嫁做人妇,便更要知晓孝道,还要照顾好丈夫和孩子,万万不可有所疏忽——一个奴婢卖身契这般的小事,值当什么,让你在你母亲面前放肆?”
桑晚依旧点头,“是,父亲教训的是。”
只是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刕鹤春就觉得这一幕有些可笑。
等到了马车上,他起了兴致,主动问:“你不怕岳父岳母怪罪吗?”
桑晚:“我怕她以后不给我了。”
上辈子也确实没给过。她惧怕嫡母,第一回没要回来,后头也不敢要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和素膳都觉得卖身契不重要,是一件小事。
于是拖着拖着,拖到素膳去世,她也没有想着去要回来。
桑晚沉默起来,很是不理解之前的自己。
明明这是一件很容易就成功的事情。看,只要没脸没皮的在父亲和刕鹤春面前要一要,嫡母就不敢不给自己。
他们都是体面人,人人都要脸,她不要,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上辈子为什么那般在乎脸面呢?
刕鹤春再一次在桑晚身上看见了“倔”这个字。这般的性子,将来不知道要吃多少亏。他好意劝说,“还有其他的办法……”
桑晚却没听进去。
当然还有其他的法子要回来,但要浪费时间,还要迂回,还要委婉,还要与之周旋。
她一点儿也不愿意这么做。
她就想马上把素膳的卖身契拿回来。这是她很宝贵很宝贵的东西,容不得半点闪失,推迟。
刕鹤春是不会理解她的。他有他的道理,但她也有她的急切。
她不想跟他继续说。
她又不说话了。刕鹤春等了等,最后带着些好笑的无奈,好奇问:“素膳的卖身契对你很重要?”
桑晚:“对,很重要。”
刕鹤春颔首。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很深,以至于让她这么宝贵一个丫鬟的卖身契。这般看来,之前传言她的种种,唯有良善对得上。
多少人发达之后就看不起身边共患难的人了,也没有这般的掏心掏肺。
他便没继续问此事,而是想起了自己的糟心事。
越王如今对他越发冷淡了。
刕鹤春从小跟越王一块长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现在越王却不待见他,见了他也阴沉沉的。
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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