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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陆梓旗话音的落下,她手里的手机划出一道抛物线消失在阳台外的夜空中。
陆梓旗扶着栏杆久久不能从激动的情绪中平缓过来,她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才缓缓蹲□子,最后蹲在阳台边上把头埋进双膝,瘦弱的肩膀颤抖个不停,不久后闷闷的呜咽声在安静的夜里回荡。
刘莲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等到陆梓旗稍稍平静下来后才小心翼翼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个……你没事吧?”
陆梓旗狠狠吸了口气,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刘莲,冷道:“我没事。”说完陆梓旗起身走到床边,头发都没吹干就上床用被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睡觉了。
刘莲跟在陆梓旗身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踌躇了半天只能叹着气去关了灯也上床睡觉去。
时间在今晚流逝得特别缓慢,刘莲蜷缩在被褥里侧着身子看着对面床上的身影,陆梓旗依然保持着捂在被褥里的姿势一动不动,刘莲不知道她是已经睡着了还是醒着。这个夜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刘莲动了动有些酸麻的手脚翻身背对着陆梓旗,她闭着眼睛开始数绵羊。
就在这个安静的时刻,陆梓旗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自嘲:“呵呵……亏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我解脱了,搞了半天还是逃不出那个大牢笼。”
刘莲愣了愣,扯着被角动了动嘴巴,过了良久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不确定陆梓旗是否在跟她说话,或者是……陆梓旗在说梦话?
“说说你的事情吧。”陆梓旗又说。
这下刘莲确定陆梓旗就是在对她说话了,结结巴巴道:“啊?我……我什么事?”
“你以前的事,你小时候的事,你长大的事,你遇见我之前的事。”陆梓旗扯开被褥坐起身面对着刘莲说,她明亮的大眼睛在从落地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中透亮无比,像猫儿一样,“这些都可以,就随便说说的。”
刘莲也跟着坐起来,抱着双膝靠在床头,她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的生活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爸妈都是平凡的教师,生下平凡的我,我平凡地长大,平凡地工作,最后平凡地遇见你,就这样。”刘莲苦笑着,说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她这辈子过得如此的普通平凡。
陆梓旗啧啧了几声,说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加自卑。”
“是吗……其实我也这样认为,从来就没有脱离过自卑这两个字。”刘莲颇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呵呵傻笑着,“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出众的地方,成绩一般般,连人际交往都不行,其他同学有一大堆男性女性朋友出去玩,我有时候想上街买东西都找不到人陪,来到北京后还以为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在认识的人前面风光一回,结果还是这样子,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成果。”说到最后刘莲深深叹了口气。
“那你现在可以风光了。”陆梓旗忽然道。
刘莲没反应过来:“诶?”
陆梓旗声音中带着嘚瑟:“你可以告诉那些人你和陆梓旗是好朋友。”末了陆梓旗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等明天我们照一张合照,我发微博去。”
刘莲:“…………”
“那你呢?”两个人沉默了许多,刘莲鼓起勇气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吧,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陆梓旗霎时就没动静了。
“梓旗?”片刻后,没有得到回答的刘莲有些慌乱地喊道,她以为她触到了陆梓旗的逆鳞,正想着怎么道歉的时候,陆梓旗又忽然开口了。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由我爷爷奶奶带大的。”陆梓旗冷冷淡淡地说,“这个貌似我给你说过……不过我和我爷爷奶奶关系很差,我很讨厌他们。”
刘莲想到前不久陆梓旗和陆司令打电话时那浓烈的恨意,并且她还说是陆司令杀了她爸爸。刘莲咬着唇,心中的疑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她根本就不是陆梓旗关系亲密的人,恐怕就算她问了,陆梓旗也不会说吧。
你真是自找烦恼,刘莲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明明不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担心这么多,好好做你分内的事就行了啊。
“你是被我刚才打电话吓到了吧?”陆梓旗带着一丝笑意道。
“啊?”刘莲说,“有、有点……”
“我和他关系本来就僵,三两句话不对就吵起来是很平常的,这个你别放心上。”陆梓旗淡淡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一个人孤独惯了,果然连一点点关心都觉得格外温暖啊……”最后那句话陆梓旗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说得特别小声模糊,但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刘莲耳中。
刘莲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句话就从她嘴里溜了出来:“我也是一个人啊,不如我们试试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豬豬】和【卧糟君】的地雷,么么哒,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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