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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碎玉略一思索,点头道:“好,甚好。不要有失,快去快回。”
金铃立着不走,低低道:“师父这回不给锦囊了?”
向碎玉道:“你已比我有主意了,我哪还有锦囊给你呢?”
“师父……!”
向碎玉温声道:“为师并非责怪你。若说有甚嘱托,那便是一个‘走’字。”
金铃思量半晌,仍是没一声应答,王妃看着着急,靠过来轻轻推了一下金铃,小声道:“何以师父的吩咐也不听?”
银锁忽地插嘴道:“大师伯这话嘱托她,不若嘱托我。我自然应下,旁枝末节,我们好商量,对不对?”
她脸上言笑晏晏,向碎玉忽地松了口气。金铃默然不答,只是担心萧荀。而银锁的意思,不过是多付些银钱,就能把金铃带回来。
他心中最后一点点顾虑也打消了,微微一笑,道:“有劳二师侄。金铃,为师在乌山等你消息。”
两人上马离开了王府,大早上由常狩之带着离开了江陵城。鄂州到巴陵无处不在打仗,幸而向碎玉准许金铃寻求明教帮助,靠着明教无处不在的水运,将二人在鄂州之前渡到了长江对岸。
江对岸似乎是个将死的世界。大片农田已成了荒草堆,两人在茫茫荒野上从早走到晚上也没见有几朵人烟,金铃不由得叹道:“不遭兵祸,已是大幸。”
周围没人,银锁早早跳到她背后与她共乘一骑,听她这么说,只微微一笑,道:“我们走的是小路,今夜碰不到人也罢,继续睡在树上就是,只是干粮不太够了。”
金铃低头一看,道:“干粮还有不少呀?”
银锁笑道:“你可莫忘了你每天吃多少。”
“污蔑。我又不是学马在地下跑,怎会吃那么多?”
她□□那一匹乃是骆成竹那匹老马紫飞燕。骆成竹见王妃不安,得知是金铃出门,当下又把老马借了出来,全家上下总是怕金铃又弄到前两次的境地里。
紫飞燕好脾气地喷了一口气,金铃催着银锁回自己的马上去,银锁磨磨蹭蹭不肯回去,不过好在金铃对她的脾气知根知底,只一会儿也跟着跳过去。银锁神气活现地抓着缰绳,脊背挺得直直的,任由金铃趴在她背上。
次日清晨里进了建业附近,晨雾中远远听见了打鸣的声音,农人三三两两地在田地中耕作。熹微的晨光与月光亮得近似,都只能照出人的剪影来。此处离与萧荀约定之处已是不远了,两人再不能共乘一骑,银锁恹恹地坐在马上。金铃忍不住道:“怎地,累了?”
银锁懒洋洋道:“一路抱得习惯了,自己的骨头已不大中用——”
金铃嗤笑一声,指着前面道:“可记着之前我们串好的口供,前面就是长亭——我好像看见义兄了。”
亭中依稀站着一个人,抬手眺望此处,旁边坐着两人,银锁奇道:“旁边是谁?”
“不是李见,不知是何人。你明教中人来此吗?”
银锁摇摇头道:“到时我自会去分坛报到,他们不会来此。”
金铃满腹疑惑,但见那两人和萧荀似是相识,都往这边望过来。
补
☆、第473章 皮里阳秋十七
终于到了晨雾失去作用的距离,穿过迷雾,萧荀看到的却不是期盼已久的向碎玉,而是两名相貌各有千秋的少女。当先一人黑发朱唇,肌肤胜雪,同他摆在一起,总让人怀疑是亲兄妹。另一个最先让人看到的,却是一脸明艳的笑容。
“金铃?怎么是你?”
金铃愕然道:“师父不是传信给你了吗?”
萧荀道:“他只来了四个字。”
旁边的许笑寒站了起来,补充道:“传来四个字:‘五日即达’他一向如此,我想着他腿不好,拉了陈二当家一道来接。”
银锁亦跟着她下了马,迎上一道刺眼的目光。她眼珠一转,当先躲到金铃身后。
这一举动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牵扯到了她身上来。
陈七寸沉着脸,磕了磕手中的水烟,从阴影中走出来一半,道:“这胡儿是什么来头?乌山少主身边的家将我至少都听说过,怎地碎玉不来也罢,还跟来个不相干的人?”
萧荀也道:“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金铃眼皮不抬,道:“师父恐我独来独往,又遭人中伤,是以叫我带个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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