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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执行官听着水声哗哗,又听细密水柱落在瓷砖与玻璃门上,打起一片水珠四溅的声响。
他接着就又在想:“不管旋钮听见了没有,水声……是真的挺明显的。”
所以顺理成章,路庭肯定还听见了他在水里做的一切。
当岑归准备朝休息区酒店自带的洗浴用品伸出手,他才抬手按上浴液的压泵,便又动作停了。
因为他这时是在考虑:“……他不会还听了我压泵的举动,还心数了次数?”
这个猜想属实是有些过,感觉自己在“男朋友是变态”的默许道路上一去不回。
岑归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又怀疑自己对路庭有些过度揣测了,路庭罪不至此。
……但总而言之,这个澡,岑归确实是没法好好洗了。
他仿佛每做一个步骤都要联想一下。
而每想一下,不管剧情是纯属他臆测还是当初确有发生,它们都又带给了他难以言喻的尴尬。
最后这一整个澡洗下来,它不仅不像平日里能给人放松,反倒是让人越洗越麻。
岑归临出卫生间前还有过片刻的犹豫,他拿捏不准自己眼下心态如何,是否已能十分平静地出去面对路庭了。
这时,却是卫生间的磨砂玻璃外隐约晃过一个人影,接着,门从外面被轻轻敲了一下。
“我帮你把衣服放门口了。”路庭的声音从外传进来,隔着一道紧闭的门,显得有两分闷。
岑归一愣,随即才想起来,他当时“一路走一路扔”的到卫生间门口,又是被看不下去他这种习惯的路庭轻推进了卫生间内,之后对方自曝,他气血上头将人抽了出去——洗完后换的干净衣服便被完全忘在了一边。
路庭帮忙把干净衣服拿来,还放在门口就走,男朋友这一点称得上贴心。
岑归将门打开一条缝,把衣服拎进来换,他开门时注意到路庭不在门口过道上,听动静,应该是在更里面的床附近。
那开启的门缝没被岑归关严,他在穿衣服期间对男朋友发出了一道灵魂拷问:“你时间把握得这么准,是又在外面听了吗?”
路庭听力好,敞开的门缝削弱了隔音效果,让他即刻能在外面替自己喊冤:“宝贝,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得马上去窗户边上拉开窗帘,看一看休息区有没有下雪了。”
岑归说:“这和下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太有了。”路庭笃定道,“因为我比窦娥还冤——我是从被你打出来后就一直在外面收房间,终于收的差不多了,发现你衣服没拿,才替你将衣服带到门口来,谁知道正好赶上你洗完呢。”
这个解释便有头有尾,也有理有据,听着颇让人信服。
岑归“嗯”了一声,他不再对路庭有过多怀疑,自己也觉得自己疑心太重。
换好衣服后,他就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门口那条被他随手扔出来的“小道”已被清理干净,可以看出路庭方才的确在收房间。
之前胡乱搅在一团的衣服,装备及其他饰物小玩意被妥当分了类,衣服该叠的叠该挂挂,该预约酒店清洗服务的被放进了脏衣篮,装备也都整理在了桌面上,小玩意们则被另外放进一个透明收纳箱。
玩家酒店里不存在一键打扫的人工智能,没有自动收捡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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