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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岔了气,纤瘦娇弱的身体连带着他一起颤动。
“你是狐狸洞来的狐狸精。”
他灼热的掌心在我每一寸肌肤上抚摸着,那样轻缓,又那样坚决,“一只雪白的狐狸,专门勾引男人魂魄,吃男人阳气。”
“严先生的阳气呢。”
他手指忽然触碰不可名状之处,“在你这里。”
我被撩得咯咯直笑,伸手推拒他,“严先生别的本事都不提,嘴巴唬人的本事见涨,说,是在哪个狐狸床上学来的,把帽子按在我头上。”
“只有你一条狐狸。”
我眼前闪过薛朝瑰纠缠他时不依不饶的娇憨,我心里有几分冲动,最终也没有问出口,时机还没到,但我一定不会糊里糊涂让别的女人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我用身体拱了拱他,想露出一丝缝隙喘气,他不肯脱离我,我偏头看着他精壮的身躯在月色之下闪出惊心动魄的魅光,他会错意,以为我要怎样,俯下身在我唇上重重吻了吻,他刚要吻得更深,我大声说,“那严先生的魂魄呢。是留在谁怀里了。”
他将我翻过去和他面对面,我瞳孔中是他漆黑的眼眸,他幽邃的目光里有我绯红的面庞,“在一个叫任熙的女人怀里藏着。”
我看着天花板哈哈大笑,他随着我发出笑声颠簸的肺腑,吸纳走我最后的清醒。
第二天早晨我是昏昏沉沉间被他抱下楼的,到楼口我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只裹了一条毯子,我勾着他脖子让他给我穿衣服,他眉眼都是极尽下流的样子,说这样不是很好,秀色可餐。
我朝一楼正忙碌上菜的保姆努了努嘴,“那不还有外人,要只是我们两个,不穿也就不穿了,不只我不穿,你也不许。”
他嗯了声,“随时都可以有一场酣战,省去了中途脱下的麻烦。”
我扬起下巴朝他媚笑,“严先生若不怕精尽人亡,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止我也甘愿奉陪。”
他抿唇笑得风流,告诉我穿旗袍,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觉得我很适合旗袍。
保姆做了一锅小馄饨,三鲜馅儿的,里面灌了不少浓汤,隔着几米远就闻到了香味,我跑过去伏在桌上垂涎三尺,大声招呼他赶紧过来趁热吃,保姆将两道样式格外精致的广式餐点压轴端上来,她喜滋滋说,“先生早晨五点就起来下厨,亲自拌馅儿,蒸屉,调口味,说要让夫人尝尝。先生平时忙碌,自己都顾不上吃多么精致,为了夫人真是煞费苦心,我跟了先生这么多年,看到他有了着落,也由衷感谢夫人。”
保姆嘴巴跟着严汝筠耳濡目染,说话不仅滴水不漏,还非常让人痛快,我咬着筷子头儿哎呦了一声,将脚趾搭在他腹部,一通不安分的乱窜,“严先生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
他打开小笼屉取出一只蟹粉包,掰开将里面的蟹黄喂到我嘴里,“不是已经以身相许吗。”
“那怎么够,我要让严先生日日贪恋床笫,过得不亦乐乎。”
他笑着笑着不由自主露出两颗洁白牙齿,“这是报答我,还是残害我。”
“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帮着别人算计你,严先生会杀掉我吗。”
他专注喂我吃包子,也不知道是否没听清,直到我吃完了整只,他仍旧没有回答。
我也就此罢休。
怎么可能不会呢。
当初血雨腥风的江湖,各大帮派厮杀得天昏地暗,秦彪野心勃勃不惜一切独大,严汝筠既是他的良将和军师,也是他的死士,他早就练出一副刀枪不入钢铁般的心肠,这世上逆他者亡顺他者昌,女人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也许会有那样一个例外,可我没有把握是自己。
我从碟子里抓了一只烹得红灿灿的海虾,“严先生多大年岁。”
他想了下,“记不清,三十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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