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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孤不会让明日天亮前的时（第2页）

更离谱的是，每逢张文彦面对众人的讨伐时，司言庭又像天神下凡似的站在他的身边，为他解释，安抚他，却只字不提那段露水情缘，寥寥几句话平息众人表面对他的攻击，因此也让他对司言庭愈发无法自拔。

随着司言庭被人冠以美名，骂张文彦的声音只增不减。

兰沉从嘲讽张文彦的学子中了解到事情原委，对司言庭虚伪的做派并不意外，当年学堂同窗都清楚司言庭为人，可无人会撕开他的伪装，因为这层伪装能给他们带来利益。

和学子们告辞后，兰沉往金陵城最大的酒楼去，他从学子口中发现了一点线索，当初张文彦是在酒楼对司言庭一见钟情，曾爱慕追求许久却不得。

马车停在酒楼后，兰沉站在长街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突然指了个方向，询问伪装成侍从的察子道：“那边是什么街？”

察子一眼便说出街道名。

兰沉不语半晌，之后转身进了茶楼，他定了包厢，把张文彦的画像交给察子，约莫一炷香过去，察子推门而入，身后还带了个小厮。

对于小厮出现一事，兰沉虽有不解，但相信定是和调查之事有关，连忙起身相迎。

先敬罗衣后敬人，小厮从他的衣着能看出身份不凡，又见他以礼待人，也不敢轻易怠慢，忙不迭行礼。

察子关上门说道：“公子，属下行事时，这小厮路过插了一嘴，属下觉得可疑，便带来给公子审问。”

一听审问二字，小厮以为兰沉是朝廷官员，吓得双脚一软，登时跪在了地上。

“别紧张，他只是口误。”兰沉看出小厮的慌张，找了个借口解释后把人扶起，“想请你帮我瞧一人，不知可行个方便？”

话音刚落，察子从怀里取了个沉甸甸的钱袋，一声不吭塞进小厮手里。

兰沉和小厮皆是一愣。

小厮见他一脸冷酷，适才还当他们不怀好意的贪官，哪敢随便收钱，手足无措把钱还给他，“我是良民，才不要你的赃款！”

这下换察子愣住了，他奉帝王之命，除了要保护兰沉外，打听事情还不许动粗，所以装了一身的钱出门，只为行事方便，他这钱可是帝王私房钱，怎么会是赃款！岂有此理，诋毁帝王，不可饶恕，他要回去告状。

兰沉夹在中间无奈叹气，安慰自己和察子还没开始磨合，出些小差池是正常的，所以熟练地打了圆场后直奔主题，取来画像给小厮。

片刻后，小厮恍然惊醒，似是想到什么，没头没尾说了一通，兰沉快速捕捉要点，见缝插针提问，引导小厮告诉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番对话下来，连察子都心生佩服，先前察子们不解陛下为何对此人情有独钟，屡屡破例多回，如今看来，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又一亮，总算明白陛下派他来时所言那句“他不比任何人差，包括孤”，可见陛下多么重视了。

兰沉不似审问却甚比审问，顶着一张让人移不开眼的脸，用不疾不徐的语气循循善诱，盘问出诸多细枝末节的线索，最后串联一起，就会发现很多令人意外的东西。

察子想，不去牢里拷问囚犯真是可惜了。

小厮离开包厢后，兰沉行至窗边，打开后任由寒风灌进屋内，春节一过，金陵城已有回春之势，远处两岸柳树也发了绿芽。

察子上前道：“公子，可要属下去抹了小厮的脖子？”

兰沉抬手揉了揉眼角，清楚这是察子的习惯，何况兰玉阶还在京中，他的行踪被暴露也是迟早的，依察子此前的行事作风，查案需隐秘，原则上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这并无错。

但是小厮不过是无辜百姓，罔顾人命绝非兰沉的原则，又念及只是借用察子三日，遂不欲多言，只摇头说放过小厮。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从小厮口中查到的线索，张文彦和前兵部之子何永杰相识，正是有了何永杰的牵线，才让张文彦能在酒楼“偶遇”司言庭，此后张文彦才有机会对司言庭穷追不舍的流言。

兰沉的目光如风穿过结冰的长河，最后落在隔壁长街，那里他曾去过一次，是从李锦司私宅调查出来时经过之地，他险些死在惊马之下，幸得燕赫所救。

而那日，何永杰得知爱马出事，正从脚下的酒楼过去，当时的酒楼里，除了司言庭外，还有兰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