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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语呢?”
李进放下账本问,王府赚钱大半都是她的功劳,可怎么不见她。
严毢愣一下,然后道:“这…诗语姑娘说她不舒服,所以…所以不来见王爷。”
李进心中不快:“她在哪?”
“在珍宝阁。”
严毢连忙道。
…
谢临江匆匆进入衙门后堂,过了天井,再往里走几步,转过一块紫檀木做架的大理石竖屏,门口种着几株翠竹,意为高风亮节之意。
进入六开的雕花木门,里面已站满了焦急的人,除去宁江府主簿,判官等,八房首官也在,都低头不敢说话,房中气氛焦急压抑。
知府王通大人在桌边匆匆来回踱步,一见他来,就问道:“绪县情况如何。”
“大人,属下快马加鞭,已带回绪县战报,贼人昨日下午突然发难,趁守军不备攻破县城,今天早上厢军已经赶过去,下午时候江闲军也到,用破城锥破开大门,贼子已被斩杀殆尽,只是…”
谢临江脸色悲悯。
“只是城中数百人,男女老幼无一幸免,贼子入城收烧杀抢了,奸淫妇女,城无遗类…”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上方王听完瘫坐在椅子上,几近崩溃,脸上都是愤怒不解之色:“本官已遣回所有徭役,返放回所有征粮,为何,他们为何还要作乱!
这些贼子到底何人!”
谢临江道:“根据厢军说法,应该是黑山贼的一伙,带头的叫熊大,也死在乱战中。
这半年来因南方战乱,朝廷不断加征粮饷,很多人心中不满,也有些家破人亡,所以黑山一代本就有的山贼不断壮大,这熊大就是其中一支。”
“黑山贼!”
王通怒气冲冲。
宁江府判官站出来作揖:“大人,黑山贼虽可恶,毕竟是远忧,如今被剿灭一支,必然惧怕,不敢再犯。
眼下近患在于府衙大牢几乎已被挤满,每日都有违法作恶之人,衙役首尾难顾,已忙不过来…”
判官是王家旁系,叫王苛,五十多岁的老人,见过世面也多,知府大人什么都好,是读书人,爱民如子,有君子之风,在他带领下这些年江州欣欣向荣,百姓富足。
可他就是眼皮子软,见不得不干干净手段,以致如今江州附近匪盗横行,街市上常有不法之徒,百姓晚上不敢出门,白天独自不敢过市。
特别此次经历朝廷几次加征之后,更是民怨四起,以致江州治安越发糜烂。
知府王通听了道:“那便加派衙役!”
王苛扶额,果然他最怕的又来了,又苦口婆心道:“大人,此法治标不治本啊,若加派衙役有用,江州早就太平了。
而如今却大牢溢满,不法之事每日愈多啊!
严苛条律,严酷执法才能威慑宵小,解决根本!”
“身为父母官,就当爱民如子,哪有酷吏滥刑的道理,此事不要多言,若是衙役不够,便多招些,如今江州府库尚且充裕,不必担心。”
王通甩袖道。
王苛话到嗓子眼又咽了下去,心中委屈,他岂会不知知府不喜欢他这样的酷吏,可若无酷吏,只怕如今江州治安已不知糜烂到何种程度!
最终只能重重叹气,不去插话,仁不为政,慈不掌兵啊,也不知道大人何时才能明白这道理。
……
其实两个月前李进就感觉到诗语隐约有些不对劲,她看似女强人,坚强得令人可怕,可内心是自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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