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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海岸边。
起风了。
黑夜如墨,皎洁月光洒向波光粼粼的海,浪潮拍打岩岸仿佛在奏响古老童谣。渔夫唱着晚歌,寻着远方的灯塔回家。
在黑暗掩盖下,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渔者耳边似乎真的传来古老歌声——
那是一种悠扬绵长的歌声,带着轻抚灵魂般令人宁和的魔力。
这个歌声,源自深海。
一位男子出现在渔夫的幻觉里,他海蓝发梢随风轻摆。他突兀地坐在船头,小船上的人类却没有察觉到违和异样。
“请问,你见过我们的神明吗……”蓝发男子如是问道。
祂所用语言不属于这个大陆,但在深海力量的同化下,语言化为一道意识,流入陌生人类的脑海深处。
一个清晰的黑发少年形象出现在意识里,渔夫茫然摇摇头。
面前人类也不知晓吗?
祂的神明在这个世界的海边,好像并没有信徒。
蓝发男子抬首望望远方灯塔,悄然消失了。渔夫的视野恢复正常,刚才渔夫仿佛看到了,一条人鱼从海面游过。
大抵是积攒一天劳累后留下错觉。渔夫摇头晃脑,又唱起昂扬热烈的歌,开着小船往灯塔方向靠近……
……
“王……不在?”见船开远,人鱼王再次浮出海面,他对着虚空询问。
蓝发男子,或者说新生的海神,静静站在半空中,他用同样的深海呓语,回复了人鱼的问题:“神不在这里……”
人鱼王的眼神低落下来,他拨弄着浪花:“王在哪……”
这里的海他不喜欢,海水有些浑浊,其中蕴养的魔力很少,鱼儿也很少。大海的意识浑浑噩噩,无法回应他和祂的召唤。
“我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个世界的语言,我们将在无穷无尽的幻境意识里,寻觅到他的踪迹……”
海神用呓语讲述。
来到这个世界后,魔力流动被存在规则死死压制。祂借用【海神之心】放大自身权柄,依旧只能发动小型幻境。
即使是祂是神,仍要遵从这个世界的规则。祂最好节省魔力,学会用更便捷的方式,与这里人类交流。
好在,学习并模仿一种人类语言,对优秀的神明而言并不难。
但这仍需要一定时间……
遵循同样的世界规则,失去全部信徒的祂的神明,在这个世界,或许,比祂想得要虚弱。
海神勾起一抹奸诈的笑。
如果祂抢先学会这个世界规则,收割更多信徒。祂侍奉的那位陷入虚弱状态后,也不得不选择正视祂,信任祂,承认祂是身边最不可或缺、最不可抛弃的眷属。
海神疑似在幽怨出生前被莫往赶下床,塞人鱼王怀里不再过问的事。
“我们……登入?”人鱼王想想,指了指自己前方的虚空,“这里有登入……等王回来……去问他……”
海神:“……”祂还想偷偷发展势力,直接跑回去亲口问住哪……不太好吧。万一那位不理祂,或者反手又将祂砍回蛋里呢?
“明天,明天没找到神的踪迹,我们就先回去。”海神敲定道。
“好……”人鱼王点头。
……
……
另一边,莫往家中。
莫往正在做梦,被梦境牢牢捕获的他,几番想醒都以失败告终。他无法对现实中在发生的事做出应对,即使能,也不是现在。
他以为梦这种东西,按往常理论经验来说,一天做一次就够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事实证明,人确实不能在整个白天和夜晚压制欲望太久,导致梦都变多了……压制欲望的肯定不能是他,他的欲望和奇怪知识储备一向很浅薄,是谁在压抑他懒得说,也没力气骂。
是夜,莫往很快迎来第二场梦境,他躺在四面洁白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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