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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当时我就是没有勇气,提前告诉他们,我带媳妇回来了。
进了山里,蓝姐就活蹦乱跳的说,“小宇,山里的空气真清新,比海城还好!”
我拖着箱子,大包小包挂在身上,都快累成狗了!再清新的空气,我也没心情品味了。
她就问我累不累。
我以为她要帮我分担呢?我就说,“累,超级累!”
“那我们歇会儿再走吧!”
我:……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进了我们村。
村口,一帮老头正聚在一起抽烟袋;他们看见蓝姐,眼都直了。
蓝姐就往我身后躲,“王宇,他们老看我干吗?”
我说乡下人就这样,有陌生人进村,就老盯着看。
“怎么还有这毛病?”蓝姐皱着眉问。
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跟她解释。
但这确实是农村里,普遍存在的现象。
我就跟几个老头打招呼,这个大爷、那个姥爷的叫着。
我一喊,蓝姐也跟着叫,我真是一头黑线。
那帮老头,挺不好意思的,也不敢正眼看蓝姐,就直夸我,“老王家的孩子真出息,上大学、留洋,最后还搞了个城里媳妇;人家祖宗的坟头,风水就是好!”
我也是无语了,在这个贫瘠的山村里,他们还保留着封建迷信那一套。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门是锁着的;估计我父母,正在地里干活吧。
蓝姐就指着我家说,“这个就是你家啊?!”
我不好意思说,“破吧,跟想象的不一样吧?!”
“还好啦!”蓝姐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走吧,去田里吧,我爸妈估计现在正干活呢。”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嗯,我也想去看看;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干农活的呢!”蓝姐兴奋的要命。
我就把她带到了田里。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我爸妈,他们弯着腰,正在麦子地里除草。
“那个就是俺爹、俺娘!”这句话,我是用方言跟蓝姐说的。
不知为我,那一刻,我鼻子突然酸了一下;蓝姐的眼睛,也变得红红的。
那年,我爸52岁,我妈50岁;这个岁数,放在城里,就已经该退休了;可是他们,还在泥里打滚,似乎永远都不会退休。
因为在他们的人生观里,人活着,就要干活。
我走过去,站在地头上喊,“妈,爸,我回来啦!”
我妈先抬起头,摘掉遮阳的斗笠,看见我,高兴地把锄头都扔了。
我爸叼着烟,光着膀子,身上被麦芒刺得一道一道的;黝黑的皮肤,在夕阳下反着光。
“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爸抱怨着,拉着脸;但我知道,他比谁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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