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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翎抬起手,揽过林听的后颈,吻得下颌微动,喉结轻滚。
他温软薄唇紧紧地贴着她,如逢甘露,舌尖缓慢舔舐过她唇齿,厮磨纠缠,气息含香惑人。
林听心口发紧,下意识抓住了段翎抬起来的手腕。
他护腕早就解开了,湿漉漉的袖摆失去束缚,坠到手肘,露出完整一截手腕。
她的手就抓在那里。
大大小小疤痕纵横交错在段翎手腕上,似藏于阴暗潮湿深处的虫蛇忽然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只能现出本身的丑陋不堪。
没了护腕与袖子,林听直接触碰到段翎手腕处的皮肤,直接触碰到他多次压制欲瘾的痕迹,直接触碰到他的丑陋不堪。
她却恍然不觉。
手腕疤痕起伏不平,有新有旧,硌着她指腹,似虫蛇要缠上来,林听不自觉摩挲过,想低下头看看这些是什么,却忽地听到段翎轻哼一声,心神全被这道声音牵过去。
林听的第一反应是,她现在应该还晕着,迷药药效还没散,所以做了一个很荒谬的梦中梦。
不然段翎怎么会突然主动亲她,他又不是疯了。
可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吻中的呼吸交错,唇齿相依,舌尖勾缠,彼此温度都那么真实。
连她喘不过气这件事也是,真实到让林听觉得自己正身处现实与段翎接吻。
最玄乎的是,每当林听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段翎便会稍稍离开她,不过很快就亲了回来,细细地厮磨着,跟要留住什么似的。
林听想推开段翎,但抬眼看清他的神色后,又停下了。
段翎闭着双目,纤长漆黑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垂落到下眼睑,时不时轻颤一下,眼尾透红胜血,仿佛在遭受极大的刺激,染上一缕欲色,令本就艳的脸更艳了。
一滴顺着段翎高挺鼻梁滑落的水珠,融合了他的温度,砸到林听脸上,她呼吸不禁一滞,他在梦里是山间吸人精魄的妖精?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可林听敢发誓,自己不曾这样意。淫过段翎,绝对没有,所以这是个毫无逻辑且怪诞的梦中梦。
但仔细想想,还是有那么一点“日有所思”
的,譬如她在现实绞尽脑汁想办法完成任务,梦里系统就出现说任务已完成了。
难怪她什么都没做便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如何才能从梦中醒来?是推开段翎,还是等他亲完?林听刚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下一刻就被段翎亲得心神微乱了。
原来接吻还挺舒服的,上次她横冲直撞地强亲段翎,心中惦记着任务,又担惊受怕他会杀自己,除了感到软、麻外,没别的了。
过了许久,段翎离开林听变红的唇,鼻梁却还抵着她。
他睁开了眼。
林听东张西望:“我怎么还没醒,还在梦里?”
中迷药昏迷真的很没安全感,得快点醒来。
段翎:“你以为是梦?”
她撑起身子,与他分开了:“不是梦,还能是真的?”
他抬眼:“不是梦。”
不是梦?那岂不是比梦更荒谬?林听闻言趴回水潭边,近距离地观察着水中的段翎,冷不丁狠掐了他一把:“你疼不疼?”
“尚可。”
跟他受过的伤相比,这点不算什么。
林听又轻轻地掐自己一把,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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