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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只是杏儿,林花枝也看向张子卿。
果然,杏儿话才一落地,张子卿脸色立马一变,板着脸冷冷哼了一声。
林花枝忍不住“卟嗞”笑出声,眼睛一转,她打趣的问道:“你不高兴?”
张子卿嘴一扁,很委屈的点点头:“花枝,那个男人为什么要送你花灯?”
林花枝语塞,转头再看向杏儿手里的花灯,隔了半晌,她才道:“无聊罢了。”也不等张子卿再说什么,林花枝吩咐杏儿把花灯拿出去。
杏儿看了看她,又看看张子卿,才笑着应了,拿着花灯转身出屋。
张子卿高兴了,也许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可是看得出林花枝不喜欢严少白送来的花灯,本来挺郁闷的心情豁然欢乐起来。
张子卿拉住林花枝的手,拍着胸脯道:“花枝,一会我给你买个最大最好的花灯。”
林花枝笑了笑,没说话,她只是想起一事,是去年她还在府上侍候严少白时,有一次在后院同宝琴和如意说话时,提及她旧时曾见一盏好漂亮的荷花型花灯,今天见了严少白送来的花灯,恐怕当日所言被严少白听了去,如今还记在心上。
花灯很漂亮,其意思林花枝也懂,可是她现在再也没什么想法了。
抬头看了一眼张子卿,林花枝暗地里寻思,找个时间,让杏儿把那花灯给丢了。
太阳才一落山,张子卿就急不可耐的拉着林花枝出了门,春白同青凌原走在他们身后,可才转到正街,等林花枝回头,春白同青凌早不知道去了哪。
暗中呸了春白和青凌一口,林花枝也顾不上去寻他们,她现在呀,光忙着照顾身边的张子卿就要费些功夫。
张子卿像个孩子,街上的一切对于他而言新奇又熟悉,熟悉是因为这中元节的夜市年年相仿,新奇的在于对于本身就是孩子心性的张子卿而言,这般热闹而喧嚣的场景到处扬溢着欢乐。
小到街道小吃,各色生活小物件,大到临街而卖的宽口细颈长瓶,张子卿对每一样东西对抱着极大的热情,他的眼睛一直亮亮的,如同星河中明亮繁星,他脸上的笑带着魔力,莫名让林花枝心里涨满温暖的东西。
从丰盛坊过大石桥,到了内湖旁,两旁河畔挤满了很多人,买花灯的小贩也有十多家,张子卿记得下午对林花枝说的话,一家家看过去,终在一个白胡子老汉的摊位上看中一盏仿宫灯的莲花宝塔灯,直立起来,近一人高。张子卿不放心,还连连追问老汉,可是江东府最大的花灯,老汉也是一个和气的人,笑呵呵的再三保证,今年就数他家的花灯做的最大。
听是最大的花灯,张子卿二话不话,掏了银子就买下。林花枝一旁只笑不语,只等张子卿把花灯买下,她笑道:“这么大一个花灯,我们两个可搬不动呀。”
得,张子卿这才发现问题,苦着脸,是呀,这近一个高的花灯两个人的确搬不动呢。
还是一旁的老汉想了个好办法,从边上酒楼里借了张板车,又临时请了四个汉子,几人动手,终把若大的花灯给搬到了河畔放下水,末了,那几个汉子口口声声道公子夫人好福气,乐得张子卿每人多给了二十文钱。
林花枝倒闹了个脸红,谁是夫人?
张子卿高兴极了,掏出火折子,将花灯里的火烛一个个点亮,当全部的火烛亮起,花灯在明火的映衬下如梦似幻,盈盈水波倒映着晕黄的灯火,一切显得那般美好。
“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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