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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桐骇然心惊,猛地瞪大了眼睛。
……
一场仗,从天明打到天黑,后帐内的火光早已燃起,血雨腥风笼罩周遭,秃鹫围绕着战场飞,那声声锐鸣,不知刺痛了谁的心。
黄沙掩去,多少不归人!
因着呼延赤的突然离场,导致南玥军心微动,第一场战役,被大周的军队打得七零八落,耶律父子有心力挽狂澜,也只是让自己输得不至太惨。
铩羽而归,鸣金收兵!
慕容安还是坐在那里,掌心里的马缰,在虎口处生生勒出了一道红痕,看到呼延赤带着耶律桐回去的时候,他的心情是负责的,一半如释重负,一半意难平。
一场大战,这只是个开始,各自扎营,重蓄力量,以待下一场阵仗的到来。
“将、军!”
副将掀开帐帘。
慕容安进帐,一众将、军早已等候多时,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挂着彩,身上的战袍还染着血,等候着慕容安布置明日的任务。
瞧着一双双未褪杀欲的眼睛,带着希望,也带着坚定,慕容安深吸一口气,“坐!”
“谢将、军!”
众人异口同声,齐刷刷落座。
军务,是绝对不能耽误的。
赢了第一场,是好事,但绝对不能骄傲自满,南玥始终是强敌,他父亲慕容珏在世时,尚且未能平息边关战火,他资历尚浅,更得小心谨慎。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的他,心头特别乱,有些莫名的慌……是因为她吗?
她,还好吗?
耶律父子浑身血污的回到营帐,未能见着耶律桐身影,二人在呼延赤帐前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被传召进帐子。
帐子内没有耶律桐的身影,但……
呼延赤衣衫半敞,瞧着他略显倦怠的模样,再见着软榻上凌乱万分,空气中弥漫着靡靡之气……耶律父子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们的小桐呢?
“狼主,臣回到帐中这么久,一直未见着小桐,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耶律长河躬身行礼。
呼延赤揉着眉心,“不知道,我睡醒就没见着她,派人去找找,务必要找到她!”
醒来时,床褥上那一抹艳色,让他很是心情愉悦,虽然南玥的人并不太在意这些,但这是他从小挑选的皇后,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是该有这样的忠贞要求。
“是!”
当天夜里,耶律父子找了一夜,都没找到耶律桐。
该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在沙棘林后面的空地上,他们才找到耶律桐和翠微,两个人的眼睛又红又肿,大概是昨天夜里哭过。
好在,人没事。
只是从那以后,呼延赤看耶律桐的眼神便全变了……俨然是自己的所有物,当然,那种念头便也压下去了,不怕她再跑。
耶律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逃离的念头再次萌发,愈发的不可遏制,只是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好?
没有人帮她,除了翠微,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哪怕是父兄亦不会帮她。
孤立无援如她,卑微挣扎亦如她。
一场战,持续了整整七天还没结束,只是自第一天见过耶律桐之后,慕容安再也没有见过她,他寻思着,应该是耶律父子或者呼延赤,不许她再出战。
风沙刮在脸上,真疼!
望,也望不到她啊!
好在,靳月这边没什么事,对慕容安而言,也算宽了心,他的妹妹在北澜诞下孩子,龙凤双生,母子平安!
月子里,靳月被照顾得极好,事无巨细,傅九卿能做的都尽量自己去做,连霜枝和明珠也不让插手,哪怕是帮着靳月擦身,亦不愿假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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