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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福成给你拿的那膏子?”
瑶娘拿狐疑的眼神忐忑看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晋王催她去拿,她也只能在床头的小抽屉里翻出来给他。
最后的过程,瑶娘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反正她是藏在被子里不愿出来了。
她等着晋王离开,都这样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哪知他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就这么在她身后躺了下来。见她闷着不出来,强行将她拽出来,两人相拥无事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离开。
*
那次见到瑶娘,周升就在心里惦记上了。
连着多日做梦,每天她都会出现在自己梦里。
周升已经快二十了,像他这个年纪的后生,一般早就成亲了,唯独他至今没有着落。
他家里的爹娘也不是没替他操心过这事,可他是奴身,平民家的姑娘看不上他,府里倒是有丫头看上他的,可他又看不上人家,便一直蹉跎至今。
周家并不富裕,在乡下乃是普通的农户。
当年家乡遭了灾,他爹又摔断了腰,眼看着一家子生活无以为继,周升便自卖其身为了奴。也是他运气好,正赶上朝廷为晋王在晋州建府,便进了晋王府,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晋王府待下人宽厚,周升在王府做马夫每个月工钱也不低,他四妹纂儿后来也进府当了丫头,兄妹二人在王府赚钱补贴家里。周家的日子渐渐过了起来,在乡下也算是顶顶殷实的人家。
自然想过要赎身的,不过王府的规矩和其他处不同,别人家都是有钱了自赎,王府却不是,女子到了二十,男子到了二十五,无需自赎就可被放还归家。当然若是不想归家也可,可继续留在王府里做差,娶妻生子都不怕,府里自然会有安排。
像周升因为来王府的年头长,早就可以分下一栋小房子了,就在晋王府后面那一片。可因为他还未成亲,便还是一直住在车马处的下人房里。
这日晨起,周升卷了刚换下的衣裳,打算找个地方塞着,等有空好洗。他自以为动作隐蔽,殊不知早就落在同一个房里其他人眼里。
这间房一共住了六个人,其他五个年纪都比周升长,寻常几个男人在一起说些荤话,周升从不参与。逢着这么好调侃的机会,其他人哪里会放过。
“升子,你说你也不娶媳妇,也不找姑娘,这日子怎么熬得下去?”长着一口大黄牙,人称郑黄牙的一个马夫,走上来环着周升的肩膀道。
周升有些不知其然,满头雾水,见他这样,房里其他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来,跟我们说说,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或者府里哪个丫头?”
“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府里有个叫瑶什么的丫头?”
“去,你是什么东西,府里就算是个粗使丫头,也比你金贵多了,能是让你知道名儿的?”
这倒确实是实话,像他们这样的粗人,却是怎么也不能和府里丫头们搭上话的。能在府里侍候的哪个丫头不是眼界高,怎么看得上他们这种粗人。这下人里头也分三六九等,而马夫大抵是其中最低的一等。干得是侍候畜生的活儿,寻常也到不了主子们跟前露脸,谁愿意待见他们。
不过周升与他们不一样,他有个妹子在府里做丫头,借着妹子周升也认识不少府里的丫头。寻常帮人带个针头线脑的,也能换得人称呼一声周升哥。
可让他同屋的这几个羡慕死了,不过羡慕也没用,谁叫人周升长得好,大小丫头们都愿意和他说几句话。而对他们这些粗人,却从来是唯恐避之不及。
也确实是粗人,长相粗糙,说话也粗糙,像周升这样的后生在这群人里,简直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瞧瞧,这几个马夫已经从调侃周升惦记大姑娘,转移到去议论那群粗使丫头里哪个屁股大,哪个女乃子翘。而周升却面红耳赤地站在一旁,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秘密怎么被同屋的人知道了。
他以为是他方才的动作落入眼底,殊不知他是这几夜里说了几句梦话,让人给听见了。
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周升的身上。
“升子,我告诉你,选媳妇要选屁股大的。你那个什么瑶屁股可大?”
周升面红似火烧,匆匆丢下一句今儿还有差事便跑了,留下一连串笑声在身后。
周升脚步匆忙,脑子里却忍不住就浮上一个念头:瑶娘的屁股可大?不过这念头刚升起,就被他按下了。她就算不大,他也是中意她的。
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簪子看了看,又脸红红地塞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五十,前排随机各半。么么哒,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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