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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看见娘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指着娘，说：“好看！夫人！好看！”

娘走过去给他把了把脉。

微微蹙了蹙眉。

华渊盯着她良久。

“婉婉，你是婉婉！”

他好像是突然清醒了，忙伸手捋了捋额头两边的乱发，有些局促地看着娘。

“婉婉，我错了，你来看我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娘没说话，他又看着娘身后的我，“宁儿，你也来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娘说：“华渊，你醒醒，我们都还活着。”

久违的声音终于彻底拉回了他的神智。

他看清站在面前的真的是娘和我，激动得要上前抱住我们。

我连忙抽出峨嵋刺挡在娘身前。

华渊停住脚，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满目疮痍的王府，他红了眼眶。

“婉婉，宁儿，我不配你们来看，你们走吧，好好活着。”

想多了，谁要来看你？

但有一些问题，我确实需要他给我一个答案。

华渊告诉我，生门是皇帝暗地里培养的组织，在调查官员被杀案时他就猜到了，所以他才将这些案子按下不报。

他理解皇帝的用意，身为帝王，岂能容忍他人分权。

所以皇帝要对付骊妃，削减高家的势力，也要防着大皇子和二皇子。

这些他都知道，他也知道那个皇位他千辛万苦才坐上去。

身为皇帝的好友和国家的忠臣，这把椅子他一定会替他守护好。

可他没想到，皇帝会怀疑他，会对他下手。

“我早就同他说过，若是有一日这江山不需要我来守，他与我说一声，我便去闲云野鹤、逍遥快活，可他却怀疑我。”

华渊流下两行眼泪，满面悲怆。

“宁儿，你想知道的，为父都告诉你了，带着你娘走吧。”

娘拉住我，对着华渊说：“华渊，你记住，我和女儿不原谅你，永远都不。”

离开前，我看着被搬空的王府，心里想，他这样活着，或许比死了还难过吧。

后来，我听说华渊撞死在了安王府。

那时，我和娘已经在离开的船上了。

天临城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

江南，越来越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