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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皎有意一顿,又继续开口:“孙老夫人,您当日打着什么注意,需要我在此再说一遍吗?”
孙府一早就是盯着自己的嫁妆罢了。
这是她当时沉溺于父亲离开的悲伤,越发不忍辜负他临终时的安排。那时,她是真的想过要在安阳侯府踏实度日的。
孙老夫人心思被揭穿,面上挂不住,却依旧不肯低头:“自从娶了你进门,安阳侯府都被祸害成如何模样了,全都是拜你所赐!”
眼见着老夫人越发不讲道理,顾皎皎恍然大悟:“你想要多少银两。”
平静的语调打断了孙老夫人的滔滔不绝,四目相对的瞬间,老妇浑浊的眼眸闪过一瞬狡黠。
刘氏与章氏对视一眼,嘴角是压抑不住的弧度。
孙老夫人坐直了身子,拿出一份当家主母的姿态:“如今第一楼这产业我也不多说了,我也不贪图你什么,就将这两年孙府在第一楼和霓裳阁花的银子都还来便是。”
顾皎皎笑而不语,侧眸让人取来算盘和账簿。
莺儿难以置信,攥着算盘不肯松手:“姑娘?!”
刘氏不悦,剜她一眼,出言讥讽:“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低门小户,身旁的锦衣丫头都这么不讲规矩。这里都是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莺儿只白她一眼,完全不在意她话中嘲讽。
“无碍,我自有打算。”顾皎皎瞧她一眼,勾唇安抚,“今日咱们便好好算算安阳侯府究竟在我这花了多少银子。”
孙老夫人状似无意,却挪了屁股坐到顾皎皎身侧,忍不住抬头张望。
刘氏和章氏也抹干净嘴巴凑了过去,期待着今日能带回多少银子。
顾皎皎不紧不慢,对着账簿一笔一笔算:“安阳侯府乃高门贵族,每月府内主位都得置办衣衫头面。”
“每一套便是店内头品,五百两到一千三百两不等,共三人,两年便是九万三千六百两。”
“还有每月的绸缎手势,又是五万两,合计算起来十四万三千六百两。”
“再看第一楼,府内每逢佳节便要请第一楼上门设宴,主桌一百两,客桌六十两,客桌三十桌,合起来便是九百五十两;两年便是四万五千六百两。”
顾皎皎越算,几人眼眸越亮。看来今日不虚此行,带着这些银子回去也是满载而归了。
注意到三人眼中的贪婪,顾皎皎粉唇又启:“这还不过是一处花销,日常老夫人也曾独立前来用膳,还有两位夫人也曾用公中银两宴请娘家。”
“三位私下可都用的最上等的席面,一桌便是一百余两,七算八算也有五万四千六百两。”
“什么?!”孙老夫人惊愕出声,颤抖着指着章氏刘氏,骂道,“好啊你们,平日里接济娘家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成想竟然还用府里的钱银宴请娘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刘氏心虚,怨恨地瞥了顾皎皎一眼:“母亲,每个院子里都有月例和修缮费用,我不过去预支了些……”
章氏亦点头哈腰,为自己辩解:“是啊,况且我娘家也曾帮衬过侯府不是,当时也是您说可以用公中银子犒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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