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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楼门房大锁,被徐书一脚踹开。
扑面而来再不是脂粉味道,而是一股浓郁的药味,泛着苦。
这地方变化不大,大红的粗布绸缎还在,花灯仍旧高悬,只是不再吵闹,不再喧嚣。
也不知道齐怀仁是怎么跟萧然交代的,无论染病与否,宜春楼的所有人都必须留在自己的房间,不得随意走动。
这无疑助力了徐书的计划。
尤其在徐书劝萧然不要插手此事后,守楼的侍卫全部撤走,被锁在房中的人,除了领着一日三餐,再没了和外界联系的一点机会。
楼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安静得过分,连呼吸声都显得吵。
宜春楼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和压抑,他们似乎天真地以为只要压抑着不发出声音,死亡就不会找上门。
徐书不由勾唇一笑,沿着楼梯一路向上,这座沉寂的楼中只有他悠扬的脚步声响起。
一步一步,徐书走上了顶楼。
一步一步,徐书走近了那扇门。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突兀地在楼内响起,像是给出了某个讯号,屋内的人突然尖叫一声,歇斯底里道:“多少,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快治好这怪病,放我出去,我没病!”
回应王文秀是一声轻笑。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清冷、儒雅,却无情至极:“已经疯了吗?”
王文秀心底一凉,身上冷汗直冒,立刻便软了腿,哆哆嗦嗦地问:“你,你是谁?”
“我?”那声音又笑了起来,“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三天前跟您的手下约好了今日宜春楼见。”
“你……”王文秀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并神经兮兮朝后退了两步,“你是那个石桥村?”
“在下徐书。”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齐大夫去哪里了?还有萧大人,萧大人明明说不会放弃我们,我……我没病,我不该关在这里。”
“嗯,你没病。”
王文秀听见门外的男人又笑了一声,他语气随和,又莫名温柔,让王文秀不由心生希冀。
“你,你信我,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想要谁的卖身契,我都给你,不,不要钱。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很有钱,可以分你,分多少都……”
“你知道,为什么你没病吗?”
“什……什么?”王文秀又冒出一身冷汗来,心底生出被可怕猎人盯上深深无助和绝望。
她听着门外的男人用与方才无异的温柔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出淬满巨毒的话语。
“你知道,为什么萧然会把你们关起来吗?”
“你知道,为什么侍卫都被撤走了吗?”
“你知道,为什么齐怀仁能解毒吗?”
“你知道,为什么药方千金贵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来找你吗?”
“我来收你……”
面前的门突然剧烈地抖动,伴随着王文秀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求饶声,打断了徐书没说完的话。
徐书就站在门口,差点被撞到鼻子,他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摸了摸鼻尖。
王文秀似乎已经疯了,说着语无伦次的话,她声音尖锐,原本安静空旷的楼中甚至传来阵阵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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