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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怀疑上（第1页）

两个人等了很久，前去打探的军士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昨日晌午时分，钱鸨儿跟小小姑娘确实是经由南门出城，说是江南有一个员外看中了她，要给她赎身，特命钱鸨儿亲自送小小姑娘道江南。正好守城的将官平时也好这口，平时没少去，认识钱鸨儿，证实了这一说。

许鹤州道：“周将军，本王这就回宫向娘娘禀报，您随我一同去？”

周毅道：“臣的人马现在还都在朱雀胡同，就不跟您一道了。臣在此处等候旨意。”

许鹤州点点头，起身离开。心中尚有疑惑：如果这是一桩有预谋的绑架，那这么明显的痕迹，让人得到的如此容易，显然是想迷惑人的耳目的。只是当时并没有检查车辆，并不确定永嘉帝就在那两辆车里。那如果永嘉帝不在这辆车里呢？那伙贼人的真正目的又是在哪里呢？

江皇后也有相同的担心，在听到许鹤州的陈述之后，沉思良久，缓缓道：“不知道现在雍王可有良策？”

“回娘娘，臣弟建议派一小队斥候，速速前去打探，看看真伪。可以通报沿途的官府，一旦查实随时把人扣住。如果圣上真的就在其中，在没确定计划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江皇后道：“你看派谁去比较好？”

“臣弟愿意前往。”许鹤州道。

“雍王还是留在洛邑吧，本宫的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万一那边的消息不准，圣上在别处现身，还是需要雍王你出主意营救圣上呢。”

许鹤州就知道她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如今乱局不明，江皇后一定会为她的儿子着想，争夺那个位置的，也一定会对他严防死守。想到此，他神色平静道：“那派运徐良将军如何？他比较擅长灵活游击战术，他的斥候营在大齐也是数一数二的。”

“徐将军现在何处？”江皇后问道。

“跟随圣上来了洛邑，现在近郊大营。”

江皇后点头，徐良运此人之前曾经听永嘉帝提到过，听说是个直爽的火爆脾气，不过能力过人。只因为他是白宇的手下，是白家军的一名上将军，所以一直受到永嘉帝的怀疑跟冷落，既不外放，也不委以重任，只是在近郊军中担任一个虚职。

因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她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何况白宇已经不在人世，群龙无首，那些军将们自然就各奔前程了。想到此她便让人速速传徐良运进宫，此事就交给他来办。

许鹤州告辞出宫，他没有回住处，而是又来到了朱雀胡同。他要再看一眼百乐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是他跟周毅两个人找了好一阵子，里里外外找了两遍，也没有什么遗留下的蛛丝马迹。他不由得担心，看来对手是一位心思深沉的高手，应该是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整件事现在看来做得滴水不漏。他可以预料，即便是追上了钱小小，应该也找不到圣上，反而被她吸引了追兵的注意力。

他有一种直觉，觉得这种做事风格应该不是契丹和瓦剌之人，倒不是他们不擅长用计谋，而是这种幽暗款曲，弯弯绕绕的做事风格，实在不适合这种在马背上冲杀的民族。不过这些暂时都是他的推测，还不能说给皇后娘娘听。

周毅倒是赞同他的观点，道：“殿下，您可有什么打算？”

“西夏高昌王进犯咱们大齐，只有两个路线，一个是西面的玉门关，另一个便是西南的玉阳关。”许鹤州思索道：“玉门关西夏国已经攻打了很久，始终没有成功破关。而此时玉阳关前并没有敌军，守城将士还处于松弛状态。咱们大齐的兵将现在大多集中在另外几处，此时玉阳关防守空虚，如果圣上突然被挟持亲临，很难不发生激变。所以我推测圣上被带往的方向应该是玉阳关。”

周毅道：“听着倒是有理，要不您跟皇后娘娘商量一下？臣愿意前往。”

许鹤州点点头，想着这毕竟是大事，确实是需要跟皇后娘娘再次商榷。虽然天色已晚，他还是给宫里递了贴子，好在很快便见到了江皇后，林相和几位重臣正巧也在。

许鹤州把自己的推测说给大家听，众人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很快便定下来，让周毅带人马上出发，沿途调动可用兵马，直奔玉阳关。

玥妍知道此事已经是五天之后，朝堂上把圣上失踪瞒的很严实，只说是突发重疾，且不能见人，暂时由江皇后代理朝政。许鹤州把他的推测跟担心也一起跟她说了。玥妍道：“江都的位置在长江以南，如果高昌王突破玉阳关，内陆再无屏障，无险可守。我怕到时候祖父祖母会有危险。”

许鹤州道：“周毅已经带人追出去了，但愿还来得及。”可是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太敢信。

玥妍点头，心中有点不安。她问道：“你需要在这里呆多久？”

“估计江皇后不会放我走，应该是等到太子来了或者圣上那边安全了之后。”

玥妍没说话，她心中恨极了永嘉帝。谋害先皇不说，还带累了父亲。他自己空有一腔帝王的志向，却志大才疏，根本掌控不了国政。如今的大齐外患纷纷，内逢大灾，此时就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攥于人手。看样子得早做防范，才能在乱世当中保存性命。想到此，她道：“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后天启程回江都，让外祖她们好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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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州道：“也好，这样我也放心些。我这边没什么事情的话，或许晚些日子也过去，陪二老呆几天。”

玥妍点头，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待他走后，玥妍吩咐青莲收拾东西，通知下去，后日启程回江都。

在回去的路上，冉虎发现有不少流民打扮的人，其中个不乏有身材高大，神情狠戾的，与难民那种面黄肌瘦，病怏怏的样子大为不同。他说给玥妍听，玥妍当即警觉了起来。她让青莲坐在轿子当中，自己则是装扮成男子模样，骑马前行。

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确实如冉虎所说。之前没少听父亲讲过往的各种战例，她都是当做故事来听，这其中也包括敌后潜伏而致后方混乱的。至于这几日发现的流民到底是不是敌人的密探，她决定当晚便一探究竟。

冉虎在听说之初有些担心她的安全，毕竟不知道现在暗处的敌人究竟有多少。玥妍道：“这个你放心，现在这里还是咱们大齐的天下，万一有什么动静他们也只会息事宁人，迅速逃离，绝没有跟咱们缠斗的道理。”

冉虎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道：“那就让属下今晚跟随小姐一起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