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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斟酌着答道:“师傅对小女从不曾藏私,只是小女愚钝,连师傅百成中的一成本事都没学到。”
太后笑:“你才多大,能学到一成就不错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学,再说你师傅那是百年一遇的天纵之才,你能青出于蓝最好,若是不能,那也不丢人,一样是好孩子。”
沈乔和燕梨是同门(在她看来)又是平辈,她难免在心里做个比较,这话她也问过燕梨类似的话,燕梨答的虽然得体,但言谈之中难免有些傲意流露出来,提都没提自己师傅一句,再加上燕梨眉眼有些轻佻浮媚,实在不合她眼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相对比之下,还是稳重大气的沈乔顺眼多了。
沈乔见她和蔼,没自己想象中的冷漠肃穆,也就逐渐放松下来,把平日定心养神的清心咒三清咒养心咒教给她念。
太后虽然没有灵法,但是跟着念了几遍之后,这几日满心的焦躁竟渐渐沉淀了下来,不由得大觉神奇。
太后渐入佳境,正在越看沈乔越顺眼之际,忽然有位老嬷嬷匆匆跑了进来,惊呼道:“太后,殿下不见了!”
太后惊得脊背紧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问道:“太子不是好好地在屋里睡觉吗?怎么会没了,你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用心找找!”
老嬷嬷满面焦急地回道:“回太后的话,太子睡前说想吃甜汤,奴婢就去厨下命人做上一碗,屋里也留人守着了,等甜汤做好了老奴本想去叫太子用,叫了几声却无人理会,没想到一掀开床幔殿下人竟不见了!”
她说完跪下叩了个头:“奴婢立即命人去寻,连树上池塘都命人找过来,却还是没见殿下踪影,请您降罪!”
这时候降罪还有什么用!太后这个年纪本就是最疼爱孙子孙女的时候,想想最近几日宫里的各样怪事,要是太子真有个什么好歹,她不仅无颜面对儿子儿媳,自己心里都迈不过去!
沈乔见她面带急色,主动道:“太后,不如让民女试一试?”
太后连连点头:“忘了还有沈小师傅在这里,还请你出手。”
沈乔问道:“这里有没有太子近期用过的东西,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太子用过的,时间越近越好。”
太后忙命人取了个精致的点心碟子过来,沈乔还是前些日子才学的寻人探路的法子,自己是一次也没用过,不过事已至此就算再不行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她指尖一抬,就见一缕青色的火焰冒了出来,点心碟子砰的一声被烧成了粉末,她趁着粉末未散,眼疾手快地取出一张被叠成狗形的黄符,黄符在粉末中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化为一道黄光就从窗外冲了出去,
沈乔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一把推开窗子也跟着跳了出去,七拐八拐绕到一座水井边儿,水井边空空如也,只有黄狗围着水井打转,她一怔,嘴里念念有词,厉声道:“破!”
就见水井边一动,太子的身影逐渐显现了出来,他双眼先是挣扎,随即又渐渐地变为了迷茫,两手撑在井壁上就要跳下去。
沈乔吓了一跳,冲过去就拽住太子腰带拉住他,没留神身边多了两具宫女打扮的枯骨,她脸色一变,却没有淡长风那种轻描淡写就铲妖除魔的本事,勉强一手抓着太子不让他往下掉,掌心一翻打出一道青色火焰来。
真火淡长风曾叮嘱她不要多用,今日一连用了两次,虽然避退了两只厉鬼,但也苍白着脸神色委顿,闭起眼就昏了过去。
她一昏太子就醒了,太子的记忆还停留在被蛊惑着跳井的时候,一睁开眼就见井边躺着一位可漂亮可漂亮漂亮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姑娘,而且姑娘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腰带。
太子懵逼了。
。。。。。。
那边皇上立刻发动人去查宫里三百年以上的柏树和松树,还是人多办事儿快,不过一时就传了信儿回来,来人呵着腰报道:“三四百年的柏树原本是有五六棵的,不过先皇不喜柏树,命人把宫里的柏树都砍了,全部换成旁的花草。”
皇上这时候对自己那不着调的老子也已经无力吐槽了,追问道:“松树呢?”
内宦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瞧皇上:“回皇上的话,三百年以上的松树宫里有三棵,一棵在东宫,一棵在皇后宫里,还有一棵。。。在安嫔的宁平轩里。”
皇上微微一怔,转向淡长风正要说话,忽然嘉明殿内猛地一暗,满室烛火都被压的低了低,昨晚上在门窗上贴的符纸一个接着一个冒起了青烟,落在地上轻飘飘化为了灰烬。
淡长风直接黑了脸,他在这儿那妖物都敢如此作怪,岂不是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广袖一扬,一柄青色小剑就飞了出去,满室幽暗中不知道刺中了什么鬼物,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有什么东西化为缕缕青烟消失殆尽了,整个嘉明殿又重新恢复了亮堂。
他转向皇上直接问道:“皇后宫,东宫和安嫔娘娘宫里,皇上想先查哪个?”
皇上毫不犹豫地道:“安嫔宫里。”
倒不是他瞧出了安嫔的端倪,而是前两个他十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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