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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乾清宫,画妖娆被一个小太监引着到了安嫔的桂离宫,刚一走进安嫔所居住的莹碧殿就听见皇上微怒的喝怒声,走进了听的真切些才知道皇上是在斥责御医们无用。
被小太监引着到了寝室,画妖娆刚一走进去,站在身边的德公公轻轻的在皇上身边念了一句,“皇上,国师到了”,德公公的一句话可谓说的及时,成功的救下了一众的御医们,这些御医已经跪在地上半个多时辰了,加上神经紧张,虽已经过了大暑,可是在皇上的怒意下硬生生的给吓出了满头的大汗,有几个年长的御医已经脸色惨白了,此时,画妖娆一进来,所有的御医就跟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终于感觉到了解脱的曙光。
瞧着眼前的这个场面,画妖娆真觉得有些好笑,看着皇上脸上的怒意,可见皇上对安嫔的这一胎是极为重视的。
来的路上明晔华就将安嫔的身家都给画妖娆讲过了,安嫔本是尚书安博怀的长女,前年皇上选秀的时候,安嫔也位列其中,皇上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水灵的丫头,安嫔的生母是江南水乡人,所以生的安嫔如水般的水灵温婉,皇上极喜欢她。
本来皇上已经五十的岁数,十皇子时候已经有四五年了,后宫的嫔妃都未再怀有身孕,皇上也以为十皇子会是自己最后的一个孩子,可是不想,安嫔进宫一年多以后突然有喜,这可把皇上高兴坏了,俗话说老来得子,自是不同,所以安嫔的这一胎皇上越发的注重了,不仅给安嫔抬了位份到嫔,看着这架势,若是安嫔生了个皇子或是公主,皇上一高兴,兴许安嫔就会成为安妃,谁又说的准呢,不过眼瞧着皇上怒气冲冲的摸样,画妖娆也知道白若妍的这一局算计的比之前的那一句高明了许多。
走到皇上身边,画妖娆刚要行礼,皇上着急的说道,“免礼了,丫头你快去看看安嫔到底为何肚子疼?”
“喏”,画妖娆应了一声,转身向着帷帐里面走去,刚走几步,就能听见里面传来女子因着疼痛发出的叫声,听着,画妖娆不禁砸吧了一下嘴,心里多少也替安嫔委屈了起来。
宫女掀开帷帐,瞬间映入画妖娆眼帘的是黑压压的人,好嘛,这都还聚会了不成,画妖娆前后瞄了一眼,看这些人的打扮,衣着华丽,金银玉器,想来都是皇上老爷子的后宫妃嫔,这会子都聚到了这里,大展自己的贤良淑德呢,不过众多女人之中,画妖娆最注意的还是那位估计梦里都挂念着自己的白若妍了。
白若妍站在床边的角落里,透过间隙,画妖娆打量了一眼白若妍,今日,白若妍穿的相当的素净,粉色的绣花长裙,腰间只系了一根米色的腰带,倒是显得她的容颜有些憔悴,此时画妖娆在打量她,她刚好也在看画妖娆,两人目光焦距,白若妍的嘴角划过一丝诡笑,画妖娆瞧见了,低头不语越过众人走到了安嫔的床边。
身边的宫女见着画妖娆来了,弯身在安嫔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娘娘再忍一下,国师大人到了,定能让娘娘好过来的”。
听宫女这么一说,安嫔闭着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双眼睛含了水珠一般的看着画妖娆,柔声细语的说道,“求国师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儿”,说话的功夫,一汪水珠就落了,着实是画妖娆一个女人看的都怜惜不已,难怪皇上会这般的疼惜这个安嫔,当真是如水般的波光凌凌,若水温绵。
瞧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额头满是汗珠的安嫔,画妖娆叹息了一声,转过头对着众娘娘行了一礼,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左一右的帷帐暮然间的被拉开了,众娘娘齐齐的都退到了后面,皇上迈着步子就走了进来了,着急的说道,“丫头,你可是看过了,安嫔这肚子疼可是为何?”
瞅着皇上又瞅了一眼卧榻上的安嫔,画妖娆嘴角上扬,挤出一个僵硬的假笑,开口说道,“我说皇上老爷子,这大夫看病还得望闻问切呢,我这刚站稳脚,家伙还未掏出来呢,您就进来了”。
“罢了,你莫要问其他的,先行给安嫔瞧瞧”,皇上说话的功夫,德公公已经命人将正厅的桂阳梨花椅搬到了皇上身后,让皇上坐下歇息片刻。
“喏”,画妖娆应了一声,眼眸顺带的扫过众人,众娘娘脸上的表情可是精彩纷呈的,表面上都是着急的样子,只是这着急怕是真假难分了,只怕经此一事,安嫔在这后宫的地位可就扎眼了些,可是瞧瞧躺在床上的人,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想罢,画妖娆从胸前的口袋里摸索着掏出来一根青香,干画妖娆这行的,遇着任何事情,第一件事就是焚香,香可是个好东西,看香可是一门极大的学问,画妖娆用火折子点着了青香,手里拿捏着青香,将香头对向了安嫔的肚子。
瞧着那青香的烟雾曾不规则随即的飘散,且烟气微微发灰,不禁画妖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来只能拿出看家的本事了,用点非常手段了,不过这自然还要经过皇上老爷子的批准,想罢,画妖娆抬步走到皇上身边,弯头在皇上耳边低语了几句。
众人此时都将目光聚集在了画妖娆和皇上身上,只见皇上的眉头微微的蹙着,一脸的严肃,听完画妖娆的话,思量了一下,开口说道,“朕许你”。
得了皇上的令,画妖娆对着站在边上的两个宫女说道,“你俩去找一个大的纱布来,然后站在这一左一右的扯着”,说完画妖娆侧过头对着德公公说道,“德公公,劳烦您带着这众公公们守在外面吧”。
德公公自然明白画妖娆说的话是得了皇上的令,虽然也有心想看一看画妖娆接下来做什么,可是现在也只得应了一句,“喏”,然后退出了内室。
走到床边,画妖娆交待了身边安嫔的贴身宫女将安嫔的盖着的被子掀了起来,将安嫔的外衫褪去,将内衫的上衣略往上,只露出了滚圆的肚子,这样一来,画妖娆就好办了。
“娘娘,妖娆在这先赔罪了”,画妖娆对着安嫔说道,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小香炉,还有两张冥黄纸,三根不同颜色的香,最后还拿出了一个铜铃和青钢红丝线,东西准备妥当以后,画妖娆这才咬破了自己左手食指,然后蘸着自己手指上的血,在安嫔的肚子上画了一个符咒,待符咒画完,眼前的一幕倒是把画妖娆给惊着了。
只见安嫔肚子上自己用血迹画的符咒,依旧浮在安嫔的肚子上,没有消散也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看到这个场面,画妖娆的内心有一丝的不安。
然后她依次将三根香用火折子点燃,依旧是将三根香的香头朝向安嫔的肚子,良久,三根香的香气依旧是无序的飘散,看到这里,画妖娆的心里大约就已经有数了,只待她做最后一步确认了。
画妖娆将手里的三根香掐灭,然后无耐的咬破了自己左手食指,轻轻的滴了一滴血在安嫔肚子中心,瞧着那血不聚不散,不减不增,画妖娆的嘴角划过一丝的苦笑,安嫔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怕是已经生不下来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伤感。
“国师,本宫的孩儿可还安好?”就在这个时候,安嫔突然间的问道,她的声音里因着痛苦变了几分味道,沙哑了起来。
画妖娆沉默不语,看着安嫔因着疼痛惨白的脸,画妖娆于心还是不忍,从口袋里翻出来了一个药丸,递到了身边的宫女手中,“给娘娘服下吧”,说完,画妖娆就开始收拾刚才拿出来的东西。
“国师还未回答本宫,莫不是本宫的孩儿保不住了?”因着激动,安嫔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画妖娆的衣袖,那般紧紧的抓着,眼睛里坚毅的盯着画妖娆,她眼里最后的一丝希望紧紧的拽着她。
画妖娆知道若是现在告诉了安嫔实话,只怕立即她就会血崩,这个责任就落在了自己身上,若是现在允诺下这个孩子无事,最后自己交不了差,这个责任也要落在自己身上,不论是哪种结果,这个黑锅,她画妖娆怕是要背定了。
良久,画妖娆的嘴角挂起了浅然的一笑,然后弯头在安嫔娘娘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娘娘应该问我这肚子里的是位皇子还是公主”,说完起身对着安嫔继续说道,“娘娘安好的养着,服了药以后娘娘的肚子的疼痛感就会消退,晚些时候我再来看娘娘”。
转身刚要走,突然衣袖又被安嫔给拽住了,安嫔几乎是激动的,激动的说道,“国师说的可是当真?”
“自然,娘娘放下心便是”,画妖娆浅笑的应声道,伸了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安嫔的手背,“我要给娘娘准备点东西,所以此刻不得不离开一会”。
“好,本宫在这里等你”,安嫔柔声说道,好似画妖娆便是她最后的希望一般,人都说母子连心,只怕御医都还以为安嫔的胎无疑,可是做母亲的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孩儿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哄住了安嫔,画妖娆才起身走到皇上身边行了一礼,却未开口,皇上明白画妖娆是有话要说,起了身,大步的迈出了内室,不许任何人跟着出了莹碧殿,站在迂回的长廊中,开口说道,“安嫔的胎是不是保不住了?”
出了后宫,来到御花园,榕树下,一身影翩然而立望着她,画妖娆起了步子,快步的跑到明晔华的身旁,双手一下子拥进了明晔华的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一般。
瞧着怀里的小人,明晔华的嘴角轻柔的挑起,心里大约已经猜的到安嫔的这一胎怕是已经保不住了,开口问道,“娆儿可是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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