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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铃兰是我前些日子种下的,我知你并不缺少珍奇之物,故而以此铃兰相赠,望勿嫌弃。”
拓跋绥眼尾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他一手接过铃兰,一手将自己手中的圆形玉佩,交给了鱼闰惜。
“符离,这玉佩如此珍贵,且对你十分重要,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拓跋绥说过这个玉佩对他而言特别重要,鱼闰惜想将玉佩归还,却被拓跋绥阻止:“珍贵的东西,就应该送给珍贵的人。”
“可是……”
拓跋绥轻颔首,示意鱼闰惜收下,那双注视着她的星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闰惜,若得机会,我一定带你回卫国。”
语毕,拓跋绥怀抱着鱼闰惜赠送的那盆铃兰,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鱼闰惜泪眼朦胧的望着拓跋绥离去的身影,那个少年早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她的心里,他们之间的情谊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友情。
二人各据一方,鱼闰惜知道,他们难有结局,这份感情她只能埋藏于心。
饶是自己再不舍,也只能够忍痛割爱,人总是要有遗憾的,若人生没有遗憾又怎能称之为人生?鱼闰惜轻拭去眼角的泪,凝视着远方的明眸,也变得愈发坚定沉稳。
鱼闰惜身后,秦柳若若有所思地望着身侧的垣遇。
连她都能察觉出来鱼闰惜对拓跋绥有意,聪明的垣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此时的垣遇,目光黯然,静静地看着鱼闰惜的背影。
数月后
秦柳若从早间到课堂,便一直悒悒不乐,心细的鱼闰惜很快有所察觉。
然而,当她询问起秦柳若时,她只是一味地默默垂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这副样子着实令人忧心。
“阿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见你如此,我心里也难受,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好吗?我们一同商议解决。”
秦柳若强忍住悲痛,宽慰鱼闰惜先专心上课,莫让周夫子寻得错处,待散学后再说与她听。
鱼闰惜只能听她的,先好好听课,但秦柳若这般,她也实在放心不下,心悬了一整天。
终于等到散学,二人去了以往经常去的那棵大树下小憩。
“阿若,你现在可以与我说了吧,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鱼闰惜焦急地问。
秦柳若突然扑进鱼闰惜怀中,闷声哭泣:“闰惜,我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鱼闰惜震惊不已,“为何如此突然?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柳若从她的怀抱起身,擦了擦眼泪:“我爹娘说我已过及笄之年,留在这学堂不妥,让我回去尽快与那温负成婚,我们以后可能难再相见了。”
“怎会如此?那你可有向父母反抗这门亲事?”
“我从来没有忤逆过我爹娘,此次恐怕也难以破例。二家长辈都已经在商量成亲的日子了。”
“鱼闰惜怅惘,自己与秦柳若终日相伴,不知不觉间,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到了适合婚嫁的年纪。
秦柳若性子活泼张扬,想来在家也应当有自己的小性子才对,自己亲事怎会任凭父母做主,嫁给自己不中意的人呢?”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秦柳若难过地摇摇头:“若我不答应,我爹定会责怪我娘,我娘为了我,吃了太多苦,忍受了太多,我不想再让她难堪了。”
鱼闰惜欲哭无泪,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一切全凭男人做主。
这里女人的命运就像大家所说的蒲公英,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飘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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