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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绥眼里透露着隐隐地笑意,二人来到凉亭栏杆处坐下。
“咳咳。。。”
一股寒风袭来,吹落了不少干枯的落叶和灰尘,引得鱼闰惜好一阵咳,她拿帕子微遮住口鼻,拓跋绥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担忧地问道:“可好些了。”
鱼闰惜点点头,拓跋绥见鱼闰惜帕子上绣的图案是景国少有的铃兰,眼里泛起了一丝好奇:“帕子上绣着的可是铃兰?”
鱼闰惜诧异,铃兰景国少有,知晓铃兰的人不多,连垣遇也是询问自家哥哥才知道的:“铃兰此处少见,你是如何得知的?”
“铃兰多生长在北方、卫国境内,洛城确实少见,我本是卫国人,见过也不奇怪。”
鱼闰惜这才想起,拓跋绥原本是卫国人,作为卫国质子来到景国的,她讪笑:“卫国有很多铃兰吗。
“当然,康建郊外遍地都是。”
“如此说来,我倒是很想去看看呢?”
“若得机会,我可以带你去看。”
鱼闰惜自知此事绝无可能,但还是笑着点头。
“卫国铃兰虽然甚多,却不及此国会州的铃兰,我来这里途经会州,会州的铃兰开得最好。”
“会州?”鱼闰惜想起了鱼韵微,神情有些黯然,鱼韵微与鱼伯父回乡途中失散,至今未归。
这个消息她也是最近才得知的,为此她还难过了好久,今日又提起这些,不免忧虑伤神。
拓跋绥看出了鱼闰惜的不对劲,想出言安慰,又不知从何开口,只得转移话题:“那日夫子授琴,我听你琴声不凡,对那曲子应当十分熟悉,为何到末尾要故意弹错曲调?”
若拓跋绥不问,鱼闰惜还以为自己瞒的很不错:“你如何得知我是故意弹错的?”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我虽不善琴,但从夫子的表情,和你前面的弹奏对比,很难让人相信不是故意的。”
鱼闰惜心下一紧:“你这么说,夫子也。。…”
“周夫子爱琴如命,连我都看得出来一二,他自然不在话下。”
“那他为何没有揭穿我?”
“周夫子十分爱才,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为难你吧。”
…………
自以为瞒的天衣无缝,不曾想,竟如此明显,鱼闰惜扯起了一抹牵强的笑容。
“你这般年岁,为何行事如此低调,今日之事亦是,若我不问,你怕也是如此。”
鱼闰惜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这会子阳光最是强烈,让人无法睁开双眼。她起身倚在栏杆处,双眼微眯,凝望着远处的崇山。
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在她身上撒下斑驳光影,鱼闰惜伸手接住飘落的枯叶,细细端详:“这世间,能者最是引人瞩目,所行所为,皆有无数目光跟随,我虽不是什么能者,但我也知道,欲行稳致远,就必须收敛锋芒,不到自己出头的时候,静静待着便是。”
言罢,她拿着枯叶的手一紧,枯叶瞬间被碾碎,消散在风中。
拓跋绥凝视着鱼闰惜单薄的背影,陷入沉思。
“拓跋兄!闰惜!”
二人听到呼喊,皆向声音来源方向望去,见垣遇秦柳若二人从廊道另一端走来,拓跋绥起身迎上。
哐当一声,一个精致的小物件从拓跋绥身上掉落,鱼闰惜见状快步上前拾起,原来是拓跋绥平日所戴的玉佩。
玉佩呈圆形,质地均匀,油脂丰满,做工用料皆不凡,上面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每一处都精巧无比,整体看来十分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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