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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魏庭迷迷糊糊被冷醒,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破破烂烂的单薄衣衫。
“冷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牢门的方向传来。
严魏庭一激灵,看过去,就见到曲云回一身狐裘氅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一双眼精明到让人不适。
“你…你又来做什么?”严魏庭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微哑。
严家经商起家,从他接手炬城严家至今所见过的形形色色很多,其中最让严魏庭不舒服的就是这个自称监察院总督的男人。
他相貌阴柔,脸上一贯带着狐狸一样令人不适的笑容,看人自带三分算计,交流起来,更让人感觉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卖个干净。
这人比纪砚尘还要危险,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硬茬。
“你今天还是没想好吗?”曲云回隔着牢门打量他,心中觉得有些有趣。
严家富甲一方,财富哪怕皇室都为之艳羡,偏偏家中人个个都是软骨头、墙头草,贯会两头下注。
他原以为想要从这样的家族后人口中得知一些消息是很简单的,可严魏庭倒是挺硬,愣是在监察院地牢里待了近半个月了,也没说出他想要的东西。
严魏庭脸色看上去很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曲云回挑眉。
“商人逐利,我以为你和严家同出一脉,性格应当也差不多,却不想你倒是骨头硬很多。难道是本督给出的条件不够丰厚?”
严魏庭表情凝了凝。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曲云回很大方,或者说他背后的安帝很大方,承诺只要他倒戈,金银财物,地位权势,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得到。
可曲云回忘了,商人确实逐利,也会为利益毫不犹豫舍弃伙伴,但有时候许诺的利益太过美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越是美好,越是意味着无福享受。
严魏庭之前在凉上因为墙头草险些被尉迟莹弄死,如今局面与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怎么敢做出同样的选择。
什么也不说,纪砚尘说不定还会出手捞他,要是什么都说了,以安帝连亲儿子都杀的手段,难免不会对自己动手。
与其这样,不如将希望寄托在纪砚尘身上。
曲云回渐渐对严魏庭失去了耐心,语气也不复最开始的温和诱哄,反而带上了几分凌厉的冷意:
“看来本督这半个月以礼待人,让你觉得本督脾气很好。”
严魏庭从这话里听出了点不对,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曲云回哼笑一声:“严公子大概没听说过监察院刑司的手段。既然我好声好气听你说,你不肯听,那就别怪本督不客气了。”
牢门砰然打开,严魏庭心里顿时一咯噔,脸色又白了几分。
“带出去让严公子见识见识监察院的厉害。”他忽然一笑,表情阴鸷诡异,“一定要让他将刑司那些东西一一尝个新鲜才行。”
严魏庭意识到什么,忽然挣扎起来:“等,等等……你不能!你不能动刑!”
曲云回笑容温和而诡谲:
“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进了监察院的人…从来没有能守住秘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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